“噗——哈哈哈哈!”
名叫宇髓天元的男人喷出一口酒,相当夸张的大笑起来。
“神明之子?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有这种想法吧?虽然你的确长得挺华丽,但你的父母真是一对丝毫不华丽的蠢货啊!”
“对呀,我也认为没有比他们更愚蠢的父母了。”
鬼笑眯眯地为对方又倒上了一杯。我看到名叫雏鹤的女孩皱了皱眉,还没说话,旁边那个黄头发的姑娘率先开口道:
“天元大人,您已经喝的太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槙於姐姐说的对,”年纪小的女孩子在一边附和,“天快黑了,再待下去我们就要赏夜樱啦。”
女人的直觉总是比男人要敏锐,况且这是三名女忍者。
于是我微笑着说:
“话说有件事我有些好奇,但不知说出来的话是否冒犯各位?”
名为雏鹤的女孩态度倒是不错:“荒川小姐不必客气,我大概明白您想要问什么。我们三人不是姐妹,但和姐妹也没有区别,都是心甘情愿嫁给天元大人的。”
“啊…我倒是初次听闻这种事。”我惊讶道,“据我所知,忍者这个行当在幕府时就已经消失了呀。而且现今已是大正…竟然还可以一次娶三位妻子吗?”
“就是因为忍者的工作很危险,才需要多几位妻子来延续血脉。”雏鹤笑道,“通常女忍只被当作生育工具和牺牲品,但天元大人却珍惜我们胜过珍惜自己的生命,能嫁给他当妻子,我们都感到非常幸福和自豪。”
“天元大人最讨厌了,整天说自己杀的人太多,要下地狱赎罪什么的,好过分!”叫须磨的女孩子快言快语地说,“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哦,连我这种在战场上只会拖后腿的笨蛋都不会被嫌弃呢!”
“须磨,不要再说那种丧气话!好不容易才过上退休生活,我再也不想听到地狱啊鬼啊什么的了!”
看得出在三人中雏鹤是最冷静的,她马上打断了那黄头发少女:“好了,槙於,别在别人面前说那些可怕的事了。荒川小姐,我们家离城里还有点距离,所以不得不失礼地说一句,时候不早了,今后如果有机会,欢迎你去我们那里玩。”
“诶呀,不要着急嘛。”童磨热情地说,“难得我和宇髓先生这么谈得来,这缘分可以说是奇迹了哦。其实我有辆洋车,大家挤挤应该坐得下,不如我送你们回去吧?”
宇髓先生瞪大了眼睛,“你这家伙还真是华丽,居然买得起洋车?难怪娶的老婆也这么华丽啊!”
“咳咳…”我被茶水呛了一大口,“抱歉,您误会了,我只是他的女侍而已。”
“哎哎?你们不是夫妻吗?”须磨大叫起来,“怎么看都是一对啊!”
我擦了把汗,“怎…怎么看都不是吧…”
“作为女人的话,你个子有点太高了。”戴眼罩的男人煞有介事地品评道,“体型倒是相当华丽,应该很容易生养。”
“什么…不!谢谢!并没有那种打算!”
大正时代的柱到底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人啊?喜欢吃鲑鱼萝卜的面瘫男人也就罢了,现在又加上娶了三个妻子的前忍者…相比之下,早云他们是多么可靠又正常的人类啊!
小梅啊,你到底是被哥哥给娇惯成什么样子,才会被这种流里流气的家伙给打败的啊?
要是能再见面,我一定得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行,否则休想让我送你鲤鱼和池塘!
满脑子都是对小梅的怨念,我跟着童磨拐进了一条没人的街巷,那位宇髓先生和他的三个漂亮妻子跟在我身后。我留意到雏鹤的心跳声有些快,人明显变得警觉起来,但另外两个女孩有说有笑,还沉浸在对洋车的好奇心里。
我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等着那几个女孩子跟上来。雏鹤走到我身边时礼貌地问道:
“荒川小姐,我们还有多远?”
“就在前面不远了。”我笑道,“雏鹤小姐累了吗?马上就到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的两侧还有零星的店铺,但大多已经打烊了。
“等等。”
那位一直没出声的宇髓先生忽然停下了脚步。
“雏鹤,槙於,须磨,你们过来。”
“哎?天元大人,怎么了吗?”须磨回过头,不明所以地问。
“过来!马上!”那男人突然厉声喝道。
不愧是女忍者,三位少女像是受训过的战士一样,仅仅一瞬间就迅速闪身到了宇髓天元的身后,列成了品字阵。
“诶呀呀…”
童磨转过身来,满面笑容,嘴角露出的尖牙在月下泛起了雪白的冷光。
“真可惜呀,本来还觉得大家可以好好相处的呐…不过好奇怪,我明明已经没有鬼的气息了吧,你是怎么发现的呀?忍者都这么厉害嘛?”
“是啊,真够丢脸的,就连华丽的我也差点被你骗了。”宇髓天元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流露出凌厉的寒意,“但恰好我的听觉比一般人要敏锐,你为什么…走路没有声音?”
“诶?什么嘛,只是这种小事而已?”童磨无辜地摊开手,“下次我会注意哦~”
杀气从前忍者的身上爆发出来,虽然只剩一条手臂,但动作依然快到让人几乎看不清,他一边飞身跃起,一边丢出了几颗黑色的圆形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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