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忘了告诉小染,鬼是不能喝酒的呀~不过因为人家实在太喜欢酒了,就只能用这个办法解馋啦~诶?小染在看哪里呐?“
我被那股子酒气熏的有点头晕,嘴巴也变得不利索起来:“没没没看哪里,你你你继续泡吧……”
鬼发出一声惑人的低笑。
“诶呀…小染这个样子真是太可爱啦…”
那只手臂就那么伸了过来,滴着水的冰冷指尖轻轻刮着我的脸颊。
“呵呵…简直就像是吉原那些还没经初夜的新造…我可爱的神灵大人呐……”
他整个人都贴了过来,在我耳畔吹着满含酒气的丝丝凉风。
“您该不会是…还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吧?”
啊,啊啊。
天照大御神啊!这是什么…什么虎狼之词啊?!
“我什么…我怎么可能…我…唔?!”
完全形不成句子的言语被两片薄薄的嘴唇堵回了嘴里。
冰冷的,带着莲花的甜腻和血的腥香。
大概是尖牙划破了我的舌头,但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溢出的血味却让他更加用力的深入到我的口腔中,一通又咬又舔。
明明没喝一滴酒,我却感觉自己脑子里灌满了酒。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是什么意思…鬼都很擅长这种事吗…?
“诶呀…”
童磨终于放开了我可怜的舌头,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边的一丝血迹。
“小染真是太可爱了呀,人家实在是忍不住呢…”
他一只手勾住我的腰带,轻轻往下扯了扯。
“自己站在那里多无趣啊…不如小染也来试试酒浴的滋味吧?”
不不不不这肯定哪里不对劲!
“等…等等!”
我的脑子在最后一刻恢复了正常。
“童磨大人,到目前为止,你跟多少人一起泡过酒浴?”
“诶?”
那只鬼怔了怔,“没有呀,之前都是人家自己嘛。”
“那刚刚…刚刚这种事呢?”我鼓起勇气,指指自己的嘴唇。
童磨恍然大悟的说:“这个呀…那就太多啦,让我想想,”他认真的数起来,“和女信徒们,女侍们,嵯峨野的那几位夫人,御茶家和藤原家的小姐,吉原的那些太夫和格子就不说了,小堕姬有时也会找些可爱的新造和秃来,呵呵呵,女孩子们不都喜欢这个嘛?”
小梅啊……你们这都是什么鬼日常啊…?
“童磨大人,这就是你的无知了。”我一本正经的说,“首先,我们是朋友对吧?朋友之间是不会共浴的。”
“诶?是这样吗?”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是这样啊,你想想看,你和黑死牟大人是朋友吧?你们肯定不会一起泡温泉,对吧?”
我确信这个问题能卡住童磨大人那脱线的脑子,事实证明他看起来确实卡住了。
“诶?但是黑死牟大人他…”
“还有,”我马上打断他,“在我们江户,男女七岁不同席,刚刚…刚刚的那种事,是爱人之间才会做的。我不管你之前都跟谁做过,但我…我毕竟是神灵,是没法随随便便做这件事的!”
“但是我爱小染呀。”鬼委屈的说。
“你也爱你的女信徒们,你的女侍们,还有京都的那些夫人们,吉原的游女们,你也爱小琴叶。”我说,“但这都不是我所说的爱。我所说的那种爱,是无法轻易说出口的,是需要以具体的行动来表达的。恕我直言,童磨大人对此一无所知。”
“是什么具体的行动呢?小染告诉我吧~人家想要知道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具体行动就是泡你的酒浴!水要凉了!”
跑回屋子里,我找了个角落坐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我成功的卡住了在鬼里也是天才的上弦之贰的脑子,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战绩!
我真是个伟大的神灵!
该死的,舌头好痛……
“小染~人家洗完啦~”
我转过头,看到那只鬼披着浴衣站在门口,衣服倒是好好穿上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头发上都是冰渣,就那么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
那么大一只鬼…怎么总跟个八岁小孩一样?
“……大人,你泡完澡都不知道把头发弄干的吗?”
他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那个哦?之前都是女侍帮我的,但是没关系啦,鬼又不怕冷呵呵呵…”
我捂住脑袋,“你要是人类大概早就死于各种莫名其妙的病了…而且都冻住了真的没问题吗?给我过来这边坐好。”
从捡的“破烂”里找出一块干净的布,稍微施加了一个吸水的法术,我一点点把他那头漂亮但不怎么服帖的白橡色长发弄干,顺便用手指当梳子慢慢理顺。不得不说这鬼的头发真的顺滑,手感好到不行,大概是因为常年有人侍奉,打理的很仔细。
唉,总有人放着好好的神之子不做,非要去做鬼,还一路做到地狱里来。
“咦,童磨大人头顶的这块红色…好像快要消失了呢。”我忽然发现了这一点,“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还是像泼了鲜血一样呢。”
“那是鬼纹啦。”他轻轻一笑,“无惨大人制造的鬼都有鬼纹,每个鬼都是独一无二的哦。比如猗窝座阁下是像罪人刺青那样的花纹,而黑死牟大人做人时曾经是开了斑纹的鬼杀队剑士,变成鬼以后斑纹也就成了鬼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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