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软热对上她的故作强硬,好比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下来,转眼间就把他的热情给浇灭了大半。赫连烬眼眸转动两下,对她的敏慧之心是又难过又心疼,低声道:璇玑,其实你可以假装忘记。我真的没事,我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事。
有的事当做不知道就能避免?在生死抉择上,鱼璇玑的冷静是超常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到的却全是他的气息。眉头皱起将眼眸紧闭起来,不想再看当前的情形。赫连烬的神色应该是失望的,她猜得出来,可她更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就知道在这件事上鱼璇玑不会妥协,现在又被她点了穴道,他要是想冲开那绝对是可以的。但穴道解开后呢?是她离开还是自己消失?被心爱女人在乎的感觉真好,但这样的日子又能持续多久?她跟他之间阻隔的东西,实在太多,还跨越了生死。
我曾以为很多事都在自己掌控当中,可遇上你,璇玑,我才发现早已没有样东西能掌握了。对她,太多的时候他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想助她复仇,可那件事是她心里的劫,如果不让她亲自去解决,会成为将来的隐患。但真要他去做什么,他却心痛难忍,自己爱的女人应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而不是被伤的最深的。
无法回到她的前世,只想着今生后世好生爱着她,这个愿望就那么难以实现?
他几不可闻地叹息着,鱼璇玑声声都听着,心里如刀搅般难受,苦涩似江水泛滥将她几乎淹没。身上的赫连烬眼神飘忽了许久后,终于再度出声道:璇玑,把穴道给我解开。
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即使被点了穴道,男人的心冷静了,身体还是冲动的。她担心,赫连烬会不顾她反对强迫自己去练那邪术。赫连烬武功多高强她是有领略的,现在的自己看似强大实则还是逊色了些。事关赫连烬的命,她不能轻易下赌。
小心翼翼地撇开眼,从他两腰探开就要将他推入床内,赫连烬故意瞪眼,语音偏又充满着无奈道:璇玑,我只是想要去洗个冷水澡。看着如此美的你却不能拆吃入腹,你就忍心见我欲火焚身而亡?
你!鱼璇玑咬着唇,脸蛋儿被气得发红。这男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什么都夹着暧昧,害得她平静下来的心又噗通乱跳了。
怎么,舍不得了?他低声吃吃地笑着,那愉快从话音中散发,感染着他身下窘迫的鱼璇玑。
她墨玉瞳漆黑如墨,闪亮着星星点点的明光,凝视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就算夜色深却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隐忍。这个男人,估计是要把自己朝死里绷。早知她会拒绝,还故意这样放任自己,他这是在跟自己找麻烦!
可恶的男人!感受着他胸膛内传递出来的火热,鱼璇玑狠狠咬牙刷一下闭眼,右手极快地在他身上一点。头颅扬起全身紧绷的赫连烬顿时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她身上,疼的她皱眉。
这男人真的好重!
你倒是心思缜密!全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动是能动了,可就是手软脚软的。鱼璇玑用特殊的点穴手法将他穴道点住,让他形同废人,现在她就是一脚都能把他给踹到墙角去。对此,赫连烬颇有怨念,闷闷不乐道:我不会用强的,你怎么不相信我?
这抱怨的话进了鱼璇玑的耳朵,她嘴巴憋着就很想发笑,她忽然发现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杀神还有这样可爱劲儿的一面。
用强?她是担心这点么?鱼璇玑忍着憋得发慌的笑意,轻轻将他从身上一推,赫连烬果然跟个布娃娃般轻而易举地就从她身上滚到了床内。鱼璇玑顺势翻身,下巴搁在他胸口,一只手却
嗤突然的碰触让赫连烬忍不住地倒抽着冷气,双眸都瞪得大大的,黑着脸道:璇玑,别玩儿火了!
玩?鱼璇玑微楞,继而便浅浅地笑开了,气若幽兰地吐着气,悠悠喊道:赫连她语速极快地说完,双唇直接覆上他的唇瓣
她早已抢占先机,赫连烬愣在她的话中,被浑身紧绷不住的欲念折磨回神,紧张的刺激又接踵而至,到了口边的呻吟因为她而发不出来。另一只手艰难地环过她侧开的腰身,感受着阵阵体内愉悦的释放,强势有力地开始了唇上的反击。
桐封王府,司空珏手执酒盏站在庭院中,远处回廊下挂着的盏盏宫灯射出晕黄的灯光,照在他雪衫之上宛如黄昏时候天边那一抹将要沉下的晚霞。远处,苏清荷摈退提着灯笼的鸣翠,放轻脚步朝司空珏走了过去。
王爷,您该休息了。最近几天他实在太忙了,傍晚宫宴结束后他又被襄惠帝叫了去,回来后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处理要务。现在都快过子时了还站在这里,他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是扛不住的。苏清荷很担心他现在的状态,说不出的奇怪,直觉跟那个方诸山来的人有关。
要是她的直觉正确,那个人绝对不简单,不止是她的身份还有司空珏对她的态度。
清荷,你身上的毒快要发作了,没事儿就在院子里好好驱毒,不要随意走动。酒盏中还剩了半杯酒,司空珏仰头一口就喝下,雪衣轻摆姿态雍容,拿着酒盏的手顺之垂下,漫步走到青花瓷圆桌上将之放下,优雅如水边的鸿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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