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腾地站起来,脸上还挂着小水珠,拿手指着绿树的鼻子道:我才不相信你呢,明明我长得要比你高,你凭什么就要做我哥哥?小丫头一直记得师傅说的话,说当初把他们捡回来的时候,看着绿树的块头稍微大些,觉得这娃儿肯定是先出生,自不待然就把同为双胞胎的绿树当做红花的哥哥。
以前小不知事,现在长大了略微懂了些,其实师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谁先出生。要是按各个子来比,红花却是要比绿树高些。加上绿树总是板着脸教训她,红花自然不希望自己老是被他压着。所以,她要争取做姐姐而不是继续当被绿树欺负的妹妹。
绿树虎着脸,满面控诉道:你现在长得比我高那是因为你老是抢了我的东西吃!师傅说,小孩子在长身体就该多吃些东西。明明每次大家吃的都是同样多的分量,红花却总是喊肚子饿,然后借着妹妹之名抢他的馒头或是包子,害的有好几次他都饿着肚子。
如今提到自己个子矮的事,绿树总觉得红花这个罪魁祸首可恶,做了坏事还在他伤口上撒盐。他这哥哥当得好苦命,想想都为自己叫屈。
师傅说,谦让是美德,而且谁让你老喊着你是我哥哥的。红花不以为然地撇嘴,双手叉腰一副你敢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你那是直接抢的,不是我让给你的!绿树急了,也站起来挺直小身板对上她,这丫头摆明了跟他找茬儿啊。
我就抢你了怎么样?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跟师傅告状,让师傅打你的屁股!小丫头一点都不知道遮掩什么的,直接豪爽地就来了这么霸道的一句。
绿树那个气啊,小心肝儿蹦蹦蹦的,大声几乎是喊话地道:你敢跟师傅告状,我就真的打你了。反正都是挨到,不如先打了你再说。
哼,你敢打我,我也要打你!红花丫头不服输地吼起来。
我就不信当哥哥的制服不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你才小丫头片子!
我是男子汉,不是丫头。绿树气得大声强调。
红花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来了句。你欺负我,所以你就是丫头片子。
两小孩儿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在床前打起嘴仗来,越吵越凶,最后竟闹腾起来似乎要动手了。就在这时,屋中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而清冷的警告声。都闭嘴!
那声音不大,却寒意十足,犹如冬月中在塞北刮起的朔风,朝脸上那么一扑当即就会把皮肤割开小口子。正处于热火朝天的争吵中的两小东西听了为之一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乎都在想刚才是不是对方在说话。
没等他们瞧出什么来,外面忽然哄地一声巨响,大地似乎都跟着颤抖了几下。两小家伙当即失声哇哇大叫,一前一后冲出去大喊道:师傅,师傅,师傅
屋外以庭院为中心点还建有着六千间模样相似的房间,其中一间房中正冒着浓浓黑烟,一平头短发满脸花白胡子穿着破烂呈条状的道袍,约有五六十岁模样的老者从冒浓烟的屋子里钻出来,扶着门框不断地咳嗽,又捶胸顿足地道:哎呀,哎呀,又失败了又失败了,我的炼丹炉啊,我的长生不老丹啊。
他满身狼藉,脸上还沾着黑灰,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哀痛。绿树红花从撒开两条腿跑过庭院,气喘吁吁地到老道跟前,红花一脸可怜地看着他,说道:师傅好可怜啊,胡子都被烧掉了些啊。
师傅,您没事儿吧?相较于红花只注意老道的外在形象,绿树可是真真地担心他的性命。师傅每天都在忙着炼丹,隔三差五的总是会把炼丹炉给弄爆了,那爆炸声比打雷闪电还厉害。起初他跟红花都被吓得不行,后来渐渐都习惯了。要是他师傅炼丹不爆炼丹炉,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绿树啊,师傅我又失败了,我的炉子又被爆了,我都六十三了,什么时候才能练成长生不老丹啊?老道没形象地拉着自己的小徒弟,眼泪鼻涕一把流地把头放在绿树小小的肩膀上,哭得那叫惊天地泣鬼神啊。
绿树小脸惨绿惨绿的,他很想说,师傅我肩膀疼。但是看师傅哭得这么伤心,他又不好意思跟师傅提了,只好咬牙忍着,或许这回师傅只哭一会儿,不会像上次那样哭上三个时辰,害得他都站晕了过去。
师傅,您放心,你天赋异禀雄才伟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红花小丫头仰起脸在胡乱拍了很多马屁后才奔入正题,您一定会在一百岁之前炼丹飞升的。
老道黑脸更黑了,拿手就在红花的头上一敲,凶横道:你这意思就是说你师傅就那么三十七年可以活了?
不不!小丫头自知说错话,忙摆手一脸正经地道:师傅要寿与天齐,福如东海,老过南山,沧海桑田,容颜依旧
得了,别说了,拍马屁拍马腿上去了。对于这个迷糊的小徒弟,老道很是无语,不会用词儿每次偏就要说出一大堆来,搞得人啼笑皆非的。
师傅。红花满脸羞懑,垂着小脑袋无精打采的,显然是被老道的一番话给打击到了。两眼睛又水汪汪的,委屈道:红花拍的是师傅的屁股,不是马屁股,就算拍错了也是拍在师傅的大腿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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