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越多,将来只会一无所有。现在站在云端,以后摔进泥里。她还不清楚襄惠帝会怎么做,但他们的下场她已经是预料到了。司空凌很是赞同,都跟他想到一块儿了。
风越大了,雪势也没有减小的样子。化了的雪沾湿了衣裳,鱼璇玑低头摸了摸身上湿哒哒的披风,道:殿下,安陵先回去了。
站住!她脚上才走了一步,司空凌突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鱼璇玑莫名地将眉头一挤,对他的行为表示不甚理解。司空凌又把脸铁着,道:你是不是该跟本殿解释下在花园里,你和桐封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脚步一顿,冷笑:有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事归结于殿下怎么看。推开司空凌的手臂走开两步,她又把步子停下,补充了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殿下睿智,定会明白。话说完毕,大踏步转入另一道抄手游廊里。
是的,眼睛看到不一定正确。不管怎么说,她身上已经标注上了司空凌妃子,他不会放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第99章 突来奇祸,满门白纱
翌日晨起,雪已经停了,积雪堆砌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天,还是阴沉沉的,阴霾如厚重的棉絮笼罩在炎京上空,看不到一丝晴天暖阳的痕迹。
辰时已过,守在新房外面的丫鬟们朝屋内喊了好几声,偏就没人应承。婆子们想,新婚之人大抵夜中贪乐身体疲乏,所以至今还沉沉睡着,便没进去继续在外面等着。只要屋内主子喊话,她们再进去免得惹了主子不快。伺候梳洗的丫鬟婆子聚在房檐下唠嗑闲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夫人那边派人来看他们怎么还没过去请安敬茶。
伺候安勇的小厮赶来,朝屋中喊:大公子,该起了,相爷夫人那边来人,您和大少夫人该去敬茶了。
回声荡在耳边,就是没听到里面的回话声。狐疑着跟其他人对视几眼,朝内又喊了声大公子,大少夫人,小的让他们进来了,扇了扇手几个伺候的下人们就推开门朝里面走进去。小厮笑得好不勉强地朝大夫人派来的人道:叮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他们可能是睡过头了。大公子昨夜新婚,难免
叮当刚双十之年,也没嫁人,听小厮那般说也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地臊红了脸,撇开头道:知道了,快请新人去敬茶请安。
啊
啊!屋内突然传来两声女子的尖叫声,跟着又有铜盆落地的哐当声响,把正要回话的小厮吓得一抖,刚进去的几个下人满带惊恐地跑出来,活像是见了鬼的模样。
你们怎么了?堂堂相府又是一早清早的,怎么能这般嚎叫?叮当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见了这状况当即就板着脸教训起来。
死一个丫鬟惊魂未定地瑟缩着身子颤颤地伸手朝屋内一指,其他胆小的都抱在一起低声哭了出来。
叮当被她们的哭声弄得满心烦躁,不耐烦地瞪了她们几眼,腿脚就朝屋里走。火盆中炭火已灭,高高的红烛已经燃尽在烛台上堆了厚厚的蜡泪,满目皆红中到处可见奢华,两个婆子跌倒在地上浑身发抖咬着牙关,双眼死死地瞪着床上。床前满地桂圆花生,红纱轻扬,依稀可见床上的凌乱,昨夜的战况定然是激烈得很。本该脸红的,但瞧了这么多人惊惧的模样,叮当只觉得有怪异,慢慢走上前伸手挑开了纱帘。
天,她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偌大的喜床上,鸳鸯被被提到床位,两具光裸的身体长腿交叠在一起,安勇背对外面侧卧,新娘则平躺着。他身上遍布着青青紫紫,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新娘子面容扭曲鼓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床顶,双手死死地抠住身下的褥子,凹凸有致的身上多见啃咬后的痕迹,女子私处红肿流血沾得满床单都是,再细看安勇那里也满是干涸的血迹。满床秽物,狭小的帐内弥漫着淫靡的气息,还有不算浓重的血腥味。
叮当脸色惨白,惊恐万分地拉着纱帘,嘴巴一咧就要哭出来了,颤颤地伸手往安勇鼻端一探,好像感觉到了细若游丝般的气息。再转到新娘鼻子前,竟感觉不到一丝气息的出入。新娘死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叮当哇一声哭出来拔腿就朝外面跑。
叮当姑娘,里面怎么了?小厮看她进去后出来就变了个样子,心里担忧得不行。
叮当脚下一软,双眼茫然地看着他,缓慢说道:大少夫人死在了床上,大公子还有气。说完,人咚地一下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这阵势一见就是出了大事的样子,小厮扶起叮当,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新房这边连连传来惊叫声,惊动了管家刘文,探听了事情的始末后,刘文不敢有片刻延误一面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派人去通知安禄和大夫人、卫姨娘。相府的护卫将新房这边围起来,待安禄他们得知消息匆匆赶来时,安勇已经被送到了客房,大夫正在为他把脉。
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安禄又气又怒,昨日风光大婚这才第二天新娘就死了,他的儿子竟也昏迷着。红绸还挂在墙上,转眼就要换上白纱,老天爷这是在跟他安家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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