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原这时候把自己叫来,是什么意思?
乌天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路,走了会儿神儿,想通了。
聂原是想表态:与对待陈来运和对门的工人一样,聂原要让乌天知道,这次,他是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揭发乌校长,这是没有余地的。而聂原和自己,乌天揉揉苦涩的眉心,也是没有余地的。
聂原这是预先通知自己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吧
新文有在计划,不过可能要明年一月再开了。
☆、阴影
回到学校,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乌天深吸一口气,向办公室走去。结果还没到办公室,就遇见高主任和几个老师一起下楼。
乌天,高主任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乌天:你去哪了?不知道四点开全体会议?
有急事儿。
什么急事儿都顾不上请假,你这是旷班你知不知道?
确实顾不上,不好意思啊高主任。
高主任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哦,那就按旷班处理了,取消今年所有评优评先评职称的资格。有意见吗?
没意见。
其他老师大气不敢出一声。
高主任双手背后,扬着脑袋走了。
乌天站在原地没动,直到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沉下脸,一拳打到墙壁上。钝痛从指关节迅速蔓延开来,他用力太大,整个手掌又疼又麻。
教学楼的楼道里寂无人声,声控灯灭了。乌天背靠着墙,凝视着脚下墨绿的瓷砖。
很久以前,也是这情形,原因已经忘了,只记得他独自一人负气跑到全是空教室的五楼,没一会儿,聂原蹬蹬蹬跑上来找他。
那时候的愤怒和委屈多简单,被乌校长谈了次话就能黑着脸沉默好久,等聂原来温声软语地哄。
不像现在乌天疲倦地闭上眼。
乌天给乌校长打了电话:我今天去见聂原了。语气透着失落。
乌校长倒挺平静:他怎么说?
没明说,但是他的意思就是答应黄校长了。
嗯乌校长沉默片刻:小天,这段时间比较麻烦,要不然你请几天假吧。
不用,我没事儿。乌天干脆地拒绝了请几天假就能躲得开吗?
就算能,乌天也不想再逃避了,自己做过的事儿,就该自己面对。反正最差就是从七中滚蛋他更担心乌校长,想起乌校长受到的要挟,又是心乱如麻。
事情越发朝着不可控制、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而他只能被推着向前走,无力反抗,无力改变。
晚上在食堂吃过晚饭,乌天给乌海东打了电话,他直接摁断了。乌天心想乌校长应该把情况都告诉他了。
明天后天放假,九月一号正式开始上班。
乌天想了想,还是离开学校,去了周贺家。现在好像就连宿管都带着异样的神情打量他。
他离开了一周,周贺家却还是离开时的样子,看来周贺也没回来住。
哪呢?乌天给周贺发了条微信。
周贺直接回了电话过来,喘着粗气儿:我操,薛立臻走了。
走乌天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走哪儿?
我怎么知道他走哪儿!妈的,他背着我办的离职手续,把他欠我的钱打到我账上,然后就走了。
他为什么?乌天心里已经有了谱。
谁他妈知道这傻逼脑子里在想什么!周贺咳了咳:我发着烧找了他一天,段可湘我都去问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
乌天暗暗叹气:他做得够明白了吧,钱都还你了你这不要结婚了,他还待在你身边干什么呢,自讨没趣么不是。
你别又跟我说你俩合作愉快,跟韩小冉是合作,跟薛立臻是合作,你就没点真心?
韩小冉和我协定都签好了!婚房写她的名字,以后生了孩子,每年给她三十万,离不离婚随她,这些我都给薛立臻说了的!
你的重点错了,其实乌天知道,周贺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薛立臻为什么要离开:薛立臻是受不了你俩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懂吗,他走是因为你,不是因为韩小冉他觉得没意思了吧。
果然,周贺沉默几秒,低声说:我知道。
别找了,你找着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你自己想清楚了么?如果你找着他了,你就不结婚了,还是继续和他保持合作关系?
是啊,周贺又咳了两声:我发现你这不脑子转得挺快,怎么一碰上聂原就犯蠢呢?
闭嘴吧你,现在一想到聂原乌天就抓心挠肺地郁闷:回来不,我明天后天不上班,咱们两个哎,现在得互相安慰了。
回来吧,懒得去新房子看韩小冉那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