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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白继劳当然忘了小姑的愿望,不然也不会来饭店当学徒。
    倒是那一句歌词,就这样一直记了很多年。
    上海能结出红豆不?
    上海是很遥远的事情,牧斋也是。
    想到这,一阵强烈的失落涌上心头,白继劳暗笑自己,青春期也该过去了啊。
    (二)
    一直到早上五点多白继劳才睡着,再醒来时,又该上班了。
    今晚饭店的生意格外火爆,不知是不是天气渐暖的缘故。
    当白继劳匆匆冲完澡,换上睡觉穿的老头衫时,已经快一点了。
    白继劳十分没出息地心跳有点儿快,他迫不及待打开牧斋的直播间……什么?
    “TA现在并没有直播。”
    ???
    白继劳给牧斋发微信:“今晚怎么没直播?”
    等了十分钟,牧斋没回。
    难道是家里忽然停电了?哦,牧斋昨天还抱怨上海天天下雨,有可能!
    但这种突发情况,会在微博上说一下吧?
    白继劳点开微博,直接进入牧斋的首页——并没有对于今晚不直播的解释。
    ……那,难道是他已经直播完了?
    不是说等我开黑么……
    白继劳乱七八糟地想着,随手点了刷新微博的按钮。
    “扒牧斋的那些人能消停了吗?打着粉丝的旗号做伤害牧斋的事情,这个锅我们粉丝不背!”
    “我靠牧斋可以啊,这么牛逼的大学他退学了……”
    “你们懂个屁,人家爸妈都是那学校的教授,牧斋还不是想去上学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们知道现在的大学教授多有钱么?牧斋就是一辈子啃老也啃得起呢~”
    “爆料的傻逼请原地爆炸谢谢。”
    ……
    白继劳懵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把刷出来的微博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今天下午,忽然有两个S大的学生冒出来,在微博上发了几张牧斋的生活照。他们还爆料说,牧斋之前是S大的学生,因为玩游戏上瘾,跟不上学习进度,本来是要被开除的,学校看在他爸妈都是教授的面子上,让他休学了。
    如果只是几张旧照和几句“爆料”当然没什么,但问题是这两人似乎知道很多内幕,他们爆出了牧斋的真实姓名,还言之凿凿地说“你们去查啊,‘S大’和‘张潭’两个关键词一起查,能查到很多他的记录的”,甚至,他们连牧斋的专业都说了——历史系,还暧昧地暗示牧斋的老爸在学校颇有分量,级别不低。
    这些消息一出,自然炸了。
    牧斋昨天在直播露了脸,刚刚吸引来一大群新粉丝,今天就爆出这样的大八卦……
    白继劳喉咙发紧,又给牧斋发了一条微信:“我刚看到网上的事……你没事吧?牧斋?”
    牧斋依旧没有回复。
    白继劳脑门上满是汗珠,不知不觉间已经用力攥紧手机,指尖泛出青白色。
    又是失眠的一夜。
    白继劳刷微博刷得眼睛都疼了。
    目前微博上关于牧斋的内容大概是这么几种:
    竭力维护牧斋,反对爆料者泄露他人信息的。
    冷嘲热讽牧斋是个屌丝在网络上装逼的。
    和牧斋的黑粉互喷,表示“我们牛奶大神考上的学校你努力一辈子也考不上,就算他真的退学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决定”的。
    各种不站队只围观八卦的。
    白继劳一会儿愤怒一会儿疑惑,再加上满心焦急,舌头上鼓起来一个大大的水泡。
    牙齿不小心碰到了,疼得龇牙咧嘴。
    到了四点多,他实在撑不住了,后脑勺一蹦一蹦地疼。
    白继劳吃了片感冒药,昏昏沉沉地蜷缩在床上。
    困意渐渐袭来,药开始见效了。
    就在白继劳陷入沉睡的前一秒——
    手机响了。
    “小白,是我,牧斋……张潭,我现在在桃仙机场,你的具体位置是哪?”
    白继劳大脑一片空白。
    三秒后,他忽然反应过来,桃仙机场在沈阳。
    第5章
    (一)
    张潭来到沈阳的第十五天,沈阳刚刚经历了一场倒春寒,一团团阴云厚得像新打的棉被,把阳光严丝合缝地挡住。
    此前一天,饭店的老板匆忙关了门赶回家奔丧,他老姑去世了。于是白继劳意外地有了两天假期。
    张潭来到沈阳的第十五天,沈阳刚刚经历了一场倒春寒,一团团阴云厚得像新打的棉被,把阳光严丝合缝地挡住。
    这一天,张潭和白继劳做了爱。
    白继劳的肩膀薄薄的,腰细细的,两条长腿白白的,张潭的手掌在白继劳身上反复摩挲,最终握住他温暖的手。白继劳的左手中指指节上有小小的茧子,张潭问:“这是怎么来的?”
    白继劳一张巴掌大点的脸埋在被窝里,嗓子有点哑:“切菜的时候,要用中指指节顶着刀。”
    “嗯?”张潭没听懂,他活了二十二年,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过来。
    “就这样。”白继劳翻了个身变成平躺的姿势,举起自己的双手,左手手心向下,手掌蜷缩着,中指直接突出来;右手做一个握东西的姿势。
    “右手拿刀,左手要摁着菜,用指节顶着,就不会切到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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