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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没有新的拖鞋, 这双是我爷爷以前穿的。她把拖鞋放在戎栖脚边,每年都在洗,你不介意吧?
    以前家里很少有人会来, 就算是王奶奶她们也都是打赤脚或者直接进来的, 沈意伶避讳着不会把爷爷奶奶以前穿过的拖鞋拿出来。
    但是到戎栖的时候,她想的就没那么多了,况且这天气地板很凉。
    戎栖当然不会介意,他脱了鞋就换上了那双旧拖鞋,还轻车熟路地把自己的运动鞋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沈意伶鞋子的旁边。
    有了人来, 老屋子里终于多了几分人气。
    沈意伶把行李箱拉到客厅的桌子底下放好, 又把沙发上的防尘布掀开以后才往厨房走。
    见戎栖想要跟过来,她转身就把人推了回去,你去坐着吧,我去烧点水。
    戎栖停住脚, 我可以参观一下吗?
    沈意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无所谓道:随你。
    话落她往屋子里看了眼, 眉梢轻抬。
    老屋不过就七十来平米, 客厅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阳台, 旁边是公用卫生间和平行的两个房间,整个房屋的结构一眼就能看全,也不知道戎栖能参观出什么花来。
    她没太在意,从餐桌上拿了烧水壶后就进了厨房清洗。厨房的水槽是背对着客厅的,因此她也没看到戎栖在看着客厅墙上的那些奖状和照片时,眸中泄露出的温柔情绪。
    沈意伶的爷爷奶奶一直把她当做老沈家的骄傲,从小到大的奖状都是整齐地贴在墙上的,就连幼儿园拿到的好宝宝奖都贴在显眼的角落。
    他们去世以后,沈意伶便将每张奖状都留了下来,就连最重要的两张毕业照她都贴在了墙上。
    戎栖抬头看着墙面,上面都写着用一个人的名字,一面墙简单地概述着她的童年,她是从小优秀到大的。
    他看到了沈意伶小学和初中的毕业照,那时的她还很稚嫩,穿着蓝白校服,扎着高马尾。只是看着镜头的杏眸中始终带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
    看着看着,戎栖忍不住朝着照片伸出了手。
    指尖即将要碰到那张好看的脸时,沈意伶从厨房走了出来。
    脚步声拉回了戎栖的思绪,他飞快地将手缩了回来。
    我还以为你要参观什么。沈意伶把水壶放在底座上按下开关,再看向戎栖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莞尔:这都是很早以前的奖状了,我爷爷奶奶很重仪式感。我怕他们担心,后来不管大奖小奖就都往墙上贴,那时候我还想贴满一整面墙呢。
    她声音很轻很淡,戎栖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哀伤与想念。
    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由得一软,他们一定很为你高兴。
    沈意伶笑了笑,似是不愿意在这些是上多说。
    你累了吧,洗澡水还需要烧一会。你坐会,等我把卧室的床铺好差不多就可以洗澡休息了。她绕到沙发旁边,从一个矮柜子里找出了两套干净的床单被套,闻到被套上淡淡的花香时她脸上也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这两天你睡我房间。
    那你呢?戎栖抬腿跟在她身后。
    沈意伶打开了靠近客厅的房间门,我住奶奶房间。说完她就走了进去,回头看到戎栖客气地站在外面,她还弯了弯唇:要进来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戎栖点了头,他快步走了进来,好像就在等她这句话一般。
    这个房间比客厅小了不少,但是因为只有一张床和床边的梳妆台,就显得空寂很多。梳妆台的上方挂着两张遗像,相框里的人十分慈祥,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戎栖心中微动,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哪里不得体引得两位老人家不悦。要知道他以前从来都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
    沈意伶没太注意他在干什么,她从面板里找出吸尘器把床上地上的灰尘都吸掉以后,才将椅子上放着的被套挪到床上,动作麻利地铺起来。
    戎栖想要帮忙,结果沈意伶床单被套都套好的时候,他才勉强把一个枕头塞进枕头套里,有一个角还堆起来了。
    看他想要把手伸进去调整,沈意伶有些好笑地将枕头拿过来,抓住两角往床上甩了几下以后,枕头就平整了。
    戎栖学得有模有样,到另一个房间的时候又抓又甩地套了两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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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水烧好以后是沈意伶先去洗的澡,她怕戎栖不会用老式的花洒便先帮他调好了水温。
    在他进去洗澡的时候,她又拿出扫地机把房间、客厅和阳台都打扫了一遍。
    等上床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老屋的隔音不是很好,偶尔能听到另外一条巷子有车开过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细微的虫鸣。
    沈意伶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道躺下没多久她就安睡过去,呼吸渐渐平缓。
    相比于酣睡的屋主,浅眠的戎栖就久久没有入睡。他的听觉很好,在不知道第几次听到房门擦过地板的吱呀声的时候,他终于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件外套往外走。
    外面的路灯还亮着,戎栖站在房间外面的短廊上,借着微弱的光抬手看了眼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再往前走两步他就找到了刚才听到的声音来源。爷爷奶奶的房间太长时间没人住,木门上的锁锈坏了,再加上沈意伶为了通风开了客厅的一扇窗,房门这才被风吹得时开时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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