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十分明确。
先处理家中因为没关窗而飞进的柳絮,再去队里看看儿子。
提到柳絮,涂寒和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自己这对父母。
说靠谱吧, 他们年年晚冬初春出门时都不关窗, 要不是柳絮不能做被子, 自家指不定能积累好几床了。
但是不靠谱吧, 从小就和他们聚少离多的涂寒和每年生日却也能记得, 年年都能准时的回来打卡。
飘柳絮的事年年有,年年忘,连着一年不一定能回到一次家,柳絮过敏的涂寒和都能通过着他爸他妈某个送来的物品间接的感受来自父母深沉的爱情。
也因此当着少年如约,在父母落地帝都当天准备提早结束训练去门口蹲人的时候看到自家父母走到半路想起窗没关拐弯回家的消息时,
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讶。
“习惯了习惯了。”涂寒和淡定自若的接收与自己同场训练的程星剑同情目光后说道,“我在家的时候还好说,因为过敏必须长时间关窗。”
“但是我人不在,他们是根本不会记起厕所有窗这件事的。”
“所以这么一拖下去的话,寒和你是打算晚上不一起聚餐了吗?”程星剑询问道。
徐芸涂逸的原计划是中午到达队里,不过瞧着涂寒和从家庭群里看到的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这一波家庭大扫除,晚上能不能见到个面都是问题。
如果是其他日子倒不用涂寒和做选择题,恰巧的是徐芸他们两个来队里看孩子当天花滑队举行送别仪式。
临走前的最后一顿大餐,程星剑和晏冰两个在昨天大晚上就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在临行前好好的饱餐一顿。
队里在外的大餐除了在食堂内的小聚会外一般左右定的都是同样几家的饭菜。
涂寒和日常坑谭儒,这几年早就把和队里合作的几家餐馆吃了个遍,也因此,他对这一道大餐倒也没有很大的执念。
吃不到就算,又不是散伙宴,迟早终归还会再聚一轮。
“不然呢,”涂寒和笑了笑,“你们去就好,给我打包点吃的回来。”
“放心,我和谭教说过了的。”
程星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行,我到时去帮着你打包个帝皇蟹回来。”他勾了勾唇角,“放心,绝对以我们两个的水平绝对能好好的把队里这一餐价格坑到最高。”
“要真就是帝皇蟹可算了,冷了可不好吃,”涂寒和答道,“不用管我,你们尽情吃就行。”
“之后又不是不能一起吃了,用不着给我带。”
“指不定我吃的比你们还好呢。”
涂寒和走之前的这波与父母会面的主要目的是将着他从谭儒那拿到手的门票交给涂逸徐芸。
冬奥的开幕式、团体赛、个人赛的所有套票,这一套组合门票谭儒费尽心思也就搞到了五份。
然后老踩一个坑,转眼就被涂寒和拿走了两份。
初春的帝都是柳絮的天下,徐芸和涂逸与涂寒和意料中一样来得很晚,家中这回飘进的柳絮一看就多,稳了心思的涂寒和在冰场上从着原定的中午一直等到了五六点,都没能够在家庭群里收到来自己父母发来的出发消息。
因为要去队外聚餐,原先与他一起训练的程星剑今天训练结束的挺早,三四点的时候就提前的接到了教练的消息,收拾收拾行李先行跑路。
独独留着涂寒和一个人在冰面上继续训练,直到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才终于的接到了他母亲所发来的消息。
三个字,并不是‘出发了’。
而是,‘再晚点’。
涂寒和点开了语音键,认真的听了一轮期间徐芸发来的语音。
哪怕隔着个电话,他都能从中想象出屋内柳絮满满飞扬的状态。
“小和咱们家可能还要久一些时间进行收拾,你如果饿了的话可以先跟着教练们去吃东西。”徐芸的声音随着不少咳嗽传了出来,“今年咱们屋旁边那柳树也开了花,这厕所彻底是成了柳树发芽的地方。”
“到处都是柳絮,这波清理可还得不少的时间。”
“等着月底走的时候可一定得关窗。”
关窗,这可不知道是第几回说了,每次说得都好好的,但是等着走的时候就都是一片匆忙。
前几年青年组的时候涂寒和在稍微空闲的时间还是会记得回去帮忙关个窗的,但奈何近年来的训练量太大,别说关窗了,涂寒和连着他今天完成的训练动作都不一定能够记住。
“我知道的,”涂寒和笑着应答对面道,“我这就去吃饭。”
“票放在谭教的办公室里,如果我不在的话您就和谭教说一声让他帮你们开门就行。”
徐芸应得干脆:“行。”
“你可以走了,票记得放好一些。”
在冬奥门票的诱惑力之下,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真的脆弱的可怜。
作为一个平均每十万人才能得到得一张的门票,涂寒和这一组合联票目前在网上的售价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自身的价格的两倍甚至更多,在不少抢不到票的网友们争先恐后下身价暴涨炒,标价为一千一张的开幕式,成交价甚至直接往后加了个零。
“放心。”听着徐芸口中满满的敷衍,涂寒和抿了抿嘴,也跟着一起笑道,“这可价值一件考斯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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