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骞面不改色让佣人把碎玻璃渣收拾干净,走向红着眼瞪他的小孩,温柔问:“夏夏,这么冷的天,怎么不穿袜子?”
沈夏冷笑,拿手晃着自己脖颈上的锁链:“这是什么?”
“项链啊。”秦严骞脸不红心不跳,真诚道,“多好看。”
系在男生白皙脖颈上的银链,对于秦严骞而言,就像礼物盒上的绑带和贺卡一样,漂亮富有标志性,让他拥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这是他的礼物,只能由他来拆开,归属于他。
“好看你自己怎么不戴!”要不是力量差距太大,沈夏恨不得拿链条勒死他,恶心道,“你自己有这些奇怪癖好,别用在我身上。”
男人不以为耻,反而饶有兴趣地反问:“夏夏想看我戴吗?”
沈夏意思被男人刻意扭曲,气得吼道:“我才不想!”
“对嘛。”秦严骞伸手抚弄小孩脖颈上被银链印出来的红痕,笑道,“我戴了,下午怎么带夏夏出去玩。”
秦严骞被沈夏厌恶地拍开手,笑着将他抱到床上。
男人任由他气冲冲地打自己,一手把小孩箍在怀里,另一手握住男生的脚。
沈夏骨架小,脚也长得十分秀气可爱。
秦严骞修长宽大的手包住小孩白嫩秀气的脚丫,细致地帮他揉搓取暖:“冷不冷?”
沈夏刚才听见秦严骞的声音就从床上跑下去拿杯子砸男人,屋里现在还没开地暖,他的脚心冻得发白,在秦严骞的按摩下逐渐回暖。
狗男人皮厚,打他打得自己手都疼都没反应,沈夏悻悻地放下手,听他又转移话题,猛踹起他大腿:“你总是骗我!”
秦严骞被他踩得痛哼,委屈说:“老公没有骗宝宝。”
“戴上这个,每天都带宝宝出去玩。”
男人低声下气地恳求:“只在老公不在的时候戴,好不好?”
沈夏被他整个圈在怀里,距离这么近,男人说话时的热气都洒在他的耳侧,暖热了他脚心的大手逐渐往上挪移,指腹暧昧地摩挲男生纤细的脚踝。
细白娇嫩的皮肤上,印着几道浅浅的粉色指痕。
是小孩昨晚累得手腕酸疼不干了,要逃跑时被他攥住脚踝拖拽回来留下的痕迹。
沈夏被他摸得痒痒的,也想起昨晚的回忆,白皙柔软的脸颊泛上一层粉意,不舒服地挪动身子,生气道:“不好!”
“带你去游乐场玩。”
“……”
“吃火锅。”
“……”
“吃冰激凌,每天。”
“……”
沈夏可耻地有些心动了。
秦严骞察觉到怀里小孩的松动,笑着亲亲他软软的脸:“可以了吗?”
反正每天都呆在这个破房间,脖子上多一条狗链也没差多少。
沈夏推开男人脸,提出自己要求:“我要上网。”
秦严骞皱眉:“上网做什么?”搜陆阳舒的消息吗?
沈夏其实是想上网向别人求助,这个理由他肯定不能对秦严骞说,胡编乱造道:“在屋里太无聊了,没有事情做。”
秦严骞听到他这样说,虽然心里知道肯定是假的,但脸色还是和缓了些。
他没同意,不过让人在房间给小孩装了投影仪:“夏夏以后白天可以看电影。”
中午又是吃火锅,小孩最近除了火锅就吃不进去其他东西。秦严骞只能顺着他。
吃完饭,他带小孩去了游乐场。
男人怕人多事多,直接包场,整个乐园今天只为他们开放。
本想让小孩玩个痛快,结果沈夏现在怀有身孕,很多刺激的项目都不能玩,指挥他上去玩拍摄第一视角。为了给小孩拍出稳定清晰的视频,秦严骞坐了两次跳楼机,玩了三次大摆锤,乘了四次过山车,下来时面色发青,扶着垃圾桶吐。
沈夏看了几眼视频,还是嫌没有体验感,秦严骞只能白着脸再去拍。
他坐过山车晕得最严重,坐一次吐一次,沈夏让他坐了八次,秦严骞胆汁都吐了出来。
沈夏看他再上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才放过他,说可以了,去下一个项目吧。
下一个是蹦极。
秦严骞觉得自己前二十七年都没有今天遭的罪多。
这是游乐场吗,是屠宰场吧。
没有童心的男人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种地方还会有这么多人来,生活太好过,花钱来给自己找痛苦吗?
秦严骞从吊绳上被工作人员解救下来,脸色苍白得像浑身被抽干了血似的,不过看着小孩接过手机脸上露出的笑容,男人胸口还是暖暖的,勉强勾了勾唇角,温声问:“夏夏玩得开心吗?”
“我都没有玩。”沈夏几秒看完视频,哼道。
“宝宝能玩的项目有好多啊,像旋转木马,摩天轮。”秦严骞说话都虚了,小声恳求道,“宝宝,我们玩些其他的吧。”
沈夏一下午都光陪着男人玩了,想了想觉得也对,说道:“那去坐摩天轮吧。”
到了地点,小孩死活不愿意和他坐同一个包厢,秦严骞只能让他先上,自己跨上后面那个包厢。
夜色降临,周围各色灯光亮起,摩天轮正是最好的观景处。半圈秦严骞都在看趴在窗户上欣赏夜景的小孩。
男生的头发有些长了,柔软的黑发乖顺地垂下来,贴着白皙的脖颈处的短发微微翘着边角,秦严骞感觉那些碎发就像搔到了他的心脏,酥酥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