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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佟嘉道。
    梁简生把挑好刺的大块鱼肉放到佟嘉碗里,被后者拒绝后自己悻悻吃掉,“回去做什么?”
    佟嘉反问道,“那你在这里有事吗?”
    “当然了。”梁简生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看,梁氏分公司我得监督,恒安我没事也要去转转,万一蔡谨恒那小子把钱私自挪用了怎么办?还有啊,那小子对你图谋不轨,我得盯着他!”
    “你不要这样说学长,他人挺好的。”佟嘉为蔡谨恒辩解,“而且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梁简生一听这话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不高兴是因为佟嘉帮着别人说话,高兴呢,是因为蔡谨恒再好,佟嘉还是不喜欢他。感情这种事,就是这么奇怪。
    “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啊?”梁简生担心地说,“你这么单纯,被他拐跑了怎么办?”
    私底下他觉得人单纯就算了,现在说出来让佟嘉觉得有点奇怪。要是搁到以前,佟嘉一定会叉着腰反驳他,说,先生我不小了!
    他最爱说这样的话了:先生,我会长高的!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了!先生,我不小了……那时候他总是急于证明自己,而如今,时间已经让他变得为人圆润稳重,这样撒着娇的恼怒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果然,佟嘉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梁先生担心得未免太多了。”
    梁简生也跟着笑了笑,那一刻他心里百感交集。既欣慰他的佟嘉长大了,又遗憾以前那个捧着满眼爱意整天围着他转的小孩不见了。
    两人吃着吃着饭,门铃响了起来。佟嘉起身去开门,以为是查水电的,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蔡谨恒。
    “学长?”
    “啊,我在附近办事,顺便来看看你。”蔡谨恒往屋里看了看,和梁简生正好对视上,笑容一下子僵住,“你说晚上有事,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佟嘉当时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了他晚上的邀约,现在被抓包在跟梁简生吃饭,场面确实尴尬。倒是梁简生先站起来,摆出一副主人姿态,走到佟嘉旁边,似乎他是这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哦,是小蔡啊,快进来坐吧。”
    话是说的客气,可也显得十分生疏。
    蔡谨恒扬了一个笑,“不坐了,这就走。”他想了想对佟嘉说,“明天下午两点的毕业典礼,嘉嘉你记得来参加呀。”
    佟嘉也笑着回他,“我一定去。”
    蔡谨恒的到来只是个小插曲,人走了以后两人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就是梁简生尝着那个鱼好像变酸了,“他来过你这儿啊?”
    “嗯,以前常来。”
    话说完梁简生更觉得清蒸鱼变成了醋溜鱼,酸得牙都要掉。
    “对了,你们小区有没有什么招租信息?你帮叔叔留意着点。”梁简生说。
    佟嘉已经懒得去纠正他的称呼,反正说了梁简生也不会改,“你要做什么?”
    梁简生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说,“我还要在B市呆一段时间,酒店总归不方便。而且那种地方你也知道,被子又潮又湿,卫生也做不到位,住两天还行,住多了都要患风湿病!”
    以梁简生的财力,大可以选择去住总统套房,或者是在交通便利的地方租一套复式公寓。佟嘉住的小区又小又破,治安和设施都没有保障,他不过是在这里卖惨。
    “哎,到底是不年轻了。”
    他连连叹息,偷偷观察着佟嘉的表情。
    佟嘉没多大反应,也没有理会他的无理取闹。等吃完了饭,佟嘉把盘盘碗碗收到洗水池里,把车钥匙给了梁简生,“记得把车开走。”
    梁简生根本不想走,甚至想要鸠占鹊巢。他不死心道,“那个……我想……”
    佟嘉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借个宿。”
    第六十九章
    他毫不意外地被佟嘉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就一晚!”梁简生在门口讨价还价,“宝贝,我睡客厅的沙发还不行吗?”
    里面没有回应,他耳朵贴着门往里听,老房子隔音很差,能听到佟嘉在洗碗的流水声。梁简生又敲了两下门,声音大了些,“打地铺也行啊,我保证绝对不上床!”
    屋里依旧是水流声,他在佟嘉那里的信誉显然不太高。
    遛弯回来的大妈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贴在门上听动静的梁简生,梁简生也要面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被老婆赶出来了。”
    大妈一脸过来人的模样,“呦,惹媳妇生气了?那得好好哄啊!”
    “是是是,这不正哄着呢吗?”梁简生连连点头。
    等大妈走了,梁简生又小声敲门,“宝贝,真的就一晚,酒店睡得叔叔头疼,要落下病根的……”
    收拾完碗筷的佟嘉终于受不住他的“骚扰”开了门,怕吵到邻居,声音很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真不让啊?”梁简生下巴的胡茬没刮,看起来略显狼狈,垂头丧气的,“就一晚。”
    佟嘉对他非常了解,不想引狼入室。但是看着梁简生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他本来就有头疼的病根,不能长时间吹空调,酒店里确实阴潮,住久了难免老病又要犯。
    而且梁简生现在的样子,如同讨好主人的温顺大狗,让佟嘉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的印象中,梁简生一直都是威严的,让人敬畏的,即使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佟嘉始终都是有些怕他的。可现在这个男人仿佛连形象都不顾了,把最脆弱最柔软的一面展示在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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