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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新任的太子少师情绪过于激动,让喜事变成
    英国公府的直系因为去安国公主府赴宴,导致虞珩咳血昏迷的事,仍旧遵循长平帝的口谕禁足。
    崔氏和陈氏的人曾试图阻止祁柏轩回长安,奈何与正如日中天的虞珩和纪新雪相比,委实人微言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平帝当朝下旨。
    其余朝臣或是想与纪新雪和虞珩结个善缘,或是根本就看不上鸿胪寺卿的位置,懒得费尽心思的找理由阻止已经离开长安十年的人回来。或是想要在长平帝封赏虞珩的战功时,用祁柏轩回长安的事,阻止虞珩获得更大的权势,纷纷保持沉默。
    朝臣们结合各种消息,分析发生在安国公主府外的闹剧,大多得出相同的结论。
    祁氏见英国公在朝堂的地位越来越边缘,想要让在外历练十年的祁柏轩回来协助英国公。
    然而以英国公在长平帝面前几乎能算是没有的恩宠,没把握办成这件事,所以才会盯上刚从北疆回来的襄临郡王。
    从襄临郡王在安国公主府举办家宴,祁氏全族到场五十多人,就能看出祁氏早有预谋。
    否则英国公怎么会在明知道襄临郡王有伤的情况下,仍旧将早已分家的庶脉和旁支都带去安国公主府?
    显然是想通过人多势众,说服襄临郡王。
    五殿下在襄临郡王咳血昏迷后,专门问吏部官员。
    任职五年以上的刺史没有任何建树,是否算渎职?
    刚好也能对上祁柏轩。
    接下来发生的事,再次证实朝臣们的猜测。
    襄临郡王去英国公府却被拦在门外,堂堂郡王,如同犯错的顽劣稚童似的在英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旁面壁思过。
    五殿下及时赶到,立刻带走襄临郡王。
    虽然这件事中还有许多尚未清晰的地方。
    比如襄临郡王为什么没有立刻答应英国公府,将他的亲生父亲调回长安任职,却在咳血气昏后改变主意。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苛待襄临郡王,得罪五殿下的英国公府已经成为整个长安的笑话。
    纪新雪同样很疑惑。
    虞珩想要让祁柏轩回长安,只需要私下求长平帝。
    即使是想报复英国公府,也不必如此麻烦。
    委实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以纪新雪对虞珩的了解,自尊心极强的虞珩,分明最讨厌成为别人口中需要同情的存在。
    虞珩将手中已经剥皮的葡萄送到纪新雪嘴边,低声道,我想知道外祖母和阿娘的死有没有内情。
    纪新雪愣住,甘甜的葡萄汁不幸流入气管,顿时咳得昏天暗地。
    内情?
    他记得虞珩的母亲是病故。
    外祖母是在从京郊庄子赶回长安的路上遭遇意外,暴毙而亡。
    襄临郡主亡故前缠绵病榻将近两年,暂且不提。
    老郡主在长安附近遇到的兽潮,确实很可疑。
    虞珩用帕子裹住沾满葡萄汁的手,仔细给纪新雪顺气。
    纪新雪精疲力尽的靠在虞珩身上,眼底皆是心疼。
    与父族多有隔阂。
    怀疑父族曾对外祖母和母亲下手。
    这是量变和质变的差距。
    虞珩忽然伸手挡在纪新雪眼前,哑声道,外祖母暴毙不久,莫长史就离开长安,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
    他为什么不纪新雪停止这个愚蠢的问题。
    莫长史只是将虞珩当成小主人照顾,对虞珩的了解也许还不如林钊,会在这种同时涉及虞珩的母族和父族的事中迟疑,也是人之常情。
    两人沉默的靠在同处,像是两头相互依偎的小兽,明明没有言语之间的交流却因对方的存在得以抛却纷乱的心思,获得安宁。
    可惜正是各地税收接近尾声的时候,纪新雪偷得半分空闲,便不得不随来寻人的惊蛰,去凤翔宫当牛做马。
    目送纪新雪离开,虞珩眼中的柔软顿时散尽。
    紫竹端起盛着温水的铜盆停在虞珩面前,低声道,老将军说江南又送来信件,请郡王抽空回府。
    虞珩仔细清理手指之间的粘腻,特意换了身颜色鲜亮的衣服,才出宫回府。
    林钊见到虞珩,眼中皆是心疼,您昨日咳得严重?
    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虞珩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脸,沉默的抬起手心给林钊看。
    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方,满是大大小小的白色斑点。
    临近出宫前,虞珩看到铜镜旁还没开封的水粉,忽然生出好奇心。
    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脸色已经直逼白无常。
    仔细洗脸数次,仍旧没能完全洗掉水粉的痕迹。
    怪不得纪新雪从前每次抹水粉的时候都满脸不高兴。
    林钊面色古怪的垂下头,免得虞珩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恼羞成怒。
    虞珩反而比林钊更从容,神色如常的接过信封。
    江南的来信从未有过署名,这次也不例外。
    十月二十三,他的第七个儿子出生。
    十月二十五,他的第五个女儿出生。
    十月二十六,他有些想你,拉着我回忆当年还在长安的事。
    他觉得豫州刺史的女儿贤淑貌美,原本打算聘她做我的妻子,又觉得我只是庶子,配不上她,想让她做你的郡王妃或侧妃,正在斟酌该如何在信中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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