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刚升起希望的心陡然凉了下去,她疯狂的摇头想要挣脱纪新雪的手,耳中却不停传入纪新雪的声音,你以为你自称是北疆武将的遗孀就没人知道你的来历?
不!平氏的挣扎更加剧烈,可惜她刚伤了头正值头昏恶心的时候,刚有动作就浑身虚弱的倒下,全靠着纪新雪手上的力道才能继续仰着脸,嘴里始终喃喃,我是武瑜的遗孀,我是武瑜的遗孀
你的心态还没得到姚正的真传。纪新雪先冷漠的做出判断,然后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你确实来自北疆,不是虞朝武将的遗孀而是突厥和汉人的混血,你母亲虽然是被强迫才有你,但对你还算不错,你十五岁时给你母亲和外祖父、舅舅一家都下了迷药,放了场大火后才离开北疆。
纪新雪发现开府设宴被坑后,就让金吾卫盯着商州刺史。
一个月前,金吾卫通过调查前些年商州刺史身边忽然消失的仆人们抓到蛛丝马迹,发现平氏是商州刺史的外室,平氏的儿女也是商州刺史的亲子。
直到来到商洛外,去关内道调查平氏来历的金吾卫才返回商州,将这件事告诉纪新雪。
虞珩蹲在纪新雪身边,挨个掰着纪新雪的手指头,让纪新雪松开正因逃避过去连儿女都顾不上的平氏,用帕子仔细为纪新雪擦手,冷声道,卸了她的下巴,不许她自杀。
天蒙蒙亮时,追着纪新雪和虞珩赶来商洛的老翁和匈奴少女带着满身奇怪的味道来回话。
龙凤胎心中最重要的地方除了在刺史府隔壁的平府,是在商洛城郊的一处小庄子。
与此同时,金吾卫也连夜审问了平府的仆人,这些人连平氏是商州刺史的外室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商州刺史的藏银地点。
纪新雪洗了个凉水脸清醒了下,让金吾卫趁着城门还没落钥赶去龙凤胎所说的庄子,立刻控制住庄子上的所有人,查找商州刺史藏银的线索,他和虞珩随后就到。
开城门后,纪新雪和虞珩坐马车前往城郊的庄子,相互依偎着打了个盹。他们到达庄子时,庄子内的搜查和审问已经快要结束,可以肯定庄子中没有藏银,正在搜查更细致的物件、审问更边缘化的人。
以金吾卫在搜查和审问方面的熟练程度,纪新雪和虞珩就算是看着也是白看,干脆抓紧时间吃了点烤肉回马车补觉。
临近下午,纪新雪终于听到了金吾卫的结论。
这里没有藏银,仆人也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个未知打开方式的玲珑盒。
所谓玲珑盒是布满机关的小盒子,里面只能放得下书信,若非按照特定的顺序挪动机关打开,选择暴力打开或者并非特定的顺序打开,玲珑盒里面的书信就会被毁坏。
虞珩和纪新雪只能再快马加鞭的赶回商洛城内,让老翁和匈奴少女想办法哄龙凤胎打开玲珑盒。
纪新雪边用晚膳,边分心算计长安会在什么时候派钦差来商州捣乱。
如今距离他被刺杀已经有十日,八百里加急三日能从安业送到长安,就算长平帝再怎么压着消息,朝臣也该回过神提议往商州派钦差了。
当初他从长安出发去安业公主府的时候,因为祥瑞的事有意耽搁了几日才用了半个月到安业。
如果钦差的队伍没在路上拖延,最多十日就能从长安到安业。
要是他们急着日夜不休的赶路,也许六日到八日就能从长安到安业。
保险起见,他至少要在不知是敌是友的人到来前,趁着整个商州都在他掌控下时给商州刺史定罪。
纪新雪越算越焦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频频看向门口的方向。
虞珩在心中叹了口气,耐心的哄着纪新雪吃了些东西,借口自己困顿,带纪新雪去平府内空余的房中补眠。
若是从前,即使身边只有几乎没有长嘴的金吾卫在,虞珩也会出于对纪新雪的尊重和男女大防,犹豫是否要与纪新雪同眠。
如今他却没有这个烦恼,不仅能面不改色只有耳后红的催促纪新雪上床,还可以身体僵直的和纪新雪躺在同个被窝里。
后半夜的时候,虞珩忍着心疼叫醒纪新雪。
玲珑盒打开了,里面是商州刺史留给平氏的信,用词委婉的让看信的人明白商州刺史和平氏的关系以及商州刺史很爱龙凤胎。
五张信纸的废话后有张藏宝图,藏宝地点在距离安业只有快马两个时辰的地方。
纪新雪抓着身上的锦被深深的吸了口气,脑海中仿佛有奔腾的马群肆意撒欢,他咬牙切齿的道,我们立刻回去!
从商洛回安业的路上,纪新雪和虞珩比从安业赶往商洛的时候还拼,每天几乎有六个时辰在骑马飞驰,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就赶回安业,正好与风尘仆仆的从长安赶到安业的宣威郡主一行人在城外相遇。
连日的赶路让纪新雪疲惫至极,再也没有余力不动声色,他警惕的望着宣威郡主,你怎么会来安业?
朝廷的钦差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宣威郡主察觉到纪新雪对她的敌意,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陛下听闻你遇刺,让我带千名金吾卫来保护你。
纪新雪紧绷的脸色顿时放松,确认道,只有金吾卫,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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