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心理不够强大,如果足够强大,就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
夏桉觉得如果让自己回到过去,他还是会打爆余慎行的狗头,但绝对不会因此而陷入阴影里。
夏桉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思绪全部甩开,将小提琴拿起来,在鼻尖闻到木香时,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夏桉闭了闭眼,拿起琴弓——
“噶——”的一声。
夏桉:“……”
这锯木头一样的声音,他可太熟了。
他第一次拉小提琴的时候,就是这种锯木头一样的声音。
夏桉大受打击,稳了稳心绪,再次动手,又是“噶——”的一声过后,琴弓断了。
夏桉愣了愣,看了一眼手里的弓,将它放到一旁,然后起身,去换了一把新的弓。
这回声音正常了,夏桉松了一口气,心想外表虽然看不出问题,但琴这么久没拉,还是锈了。
断断续续的琴音流出,夏桉试探的拉了几个音过后,歪头想了想,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一首曲子。
因为好几年没拉琴,一开始动作还有些不太流畅,但在练习了几遍之后,琴音倾泻而出,逐渐连成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夏桉眼睛亮亮的,指尖在不自知的颤抖,神情带着几分雀跃。
接下来两天,他把琴房重新用了起来,专心致志的开始练琴,一时间把夏鹤行抛在了脑后,霍蛟乐见其成,还特意给夏桉买了一把新的琴,重新让人整理了琴房,巴不得夏桉能一直住在这里,最好出来之后,连夏鹤行是谁都忘了。
但夏桉没想起来,夏鹤行自己来了。
老夏和黎女士高高兴兴,王嫂见状,还特意去买鱼,打算给夏鹤行烧鱼。
只有霍蛟黑了脸。
夏鹤行笑着,“桉桉他人呢?”
“楼上琴房呢。”黎女士说道,欣赏着自己的美甲,“桉桉又重新开始拉琴了,好像说是有个学弟请他合奏,这几天一直练曲子呢,饭都是我们送上去的。”
“是吗?”夏鹤行抬头看了一眼,“那我上去看看他。”
“行,你去吧。”黎女士笑着。
夏鹤行上了楼,琴房的门并没有关严实,能听见里面传来的琴音,夏鹤行走过去,慢慢推开门,看到了站在房内,脊背挺直,正在拉琴的青年。
夏鹤行没有贸然进去打扰他,只是站在门口,听完这首曲子之后,才开口,“进步很大。”
夏桉猛地扭头,在看见夏鹤行的瞬间,眼中迸发出了光芒,“你怎么来了!”
说完,又眉眼弯弯看着夏鹤行,像是想要被夸奖的小狗,“你刚才听见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地方?林倾给我的曲谱,我觉得有些小细节可以稍微修改一下,正好,你进来听听,刚才那个是原版,我给你拉一遍改过的。”
夏桉让夏鹤行坐好,然后才架起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开始拉琴。
琴音悠扬。
夏鹤行还记得夏桉小时候,收到第一把小提琴时的样子,夏桉小时候就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对所有东西似乎都充满了兴趣,什么都想学,但什么都学不长久,但因为自己送他的那把琴,夏桉一直坚持了下来。
老夏和黎女士那个时候还忙于工作,时常不着家,家里总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夏桉或许是觉得寂寞,又或许是怕他寂寞,每天晚上放学回家,都会给他拉一首新的曲子,然后眼睛亮亮的等着他的点评。
夏桉其实不聒噪,但只要他存在的地方,仿佛就充满了人烟味。
夏鹤行冷清不多情,但却在夏桉身上,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所以,夏鹤行知道,喜欢上夏桉,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夏桉拉完了一首曲子,看向夏鹤行,“怎么样?”
夏鹤行思考片刻,“我觉得这一版更好。”
夏桉眼睛一亮,“真的?”
“嗯,真的。”
夏桉立马笑弯了眼,将琴放下,“那我现在跟林倾说一说,把改的地方给他发过去,看看他怎么看。”
夏鹤行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桉桉,你这两天一直没有联系我。”
夏桉眨了下眼,然后有点心虚,“我忘了。”
“那我现在过来了,你难道不想说什么吗?”夏鹤行说道。
夏桉看着夏鹤行,想了想,然后咧嘴一笑,扑过去,给了夏鹤行一个大大的拥抱,“那我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不够。”夏鹤行挑眉捏住夏桉的后脖子。
夏桉疑惑松开夏鹤行,“嗯?”
夏鹤行注意到了夏桉锁骨处被磨红的地方,微微蹙眉,伸手从夏桉锁骨处滑过,“不痛?”
夏桉一愣,摸了摸锁骨,笑了,“没事啊,拉琴会磨到很正常,我骨头可硬了!”
“是吗?”夏鹤行轻哼一声。
夏桉点头。
夏桉皮肤本来就白,这么一片擦红看上去十分显眼,夏鹤行低头,唇瓣印上了夏桉的锁骨,轻轻抿了一下。
夏桉瞳孔一缩,忍不住轻哼一声,又羞得脸上一红,抓着夏鹤行的头发,把他拉开,“你做什么呢?痒。”
夏鹤行抬起头,看向夏桉,对方正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眸子湿漉漉的,还一边用手擦着锁骨,像是要将那一点痒麻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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