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一走进卧室,瞥了一眼布玛,一声不吭地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搅得布玛心烦意乱,一宿没睡,在床头坐到了天亮。
贝吉塔这一觉,直到早上九点,就再也没起来——按他这几天的规律,几个小时前就应该离家了。
一晚上怒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此时,布玛心中更多的是疑惑。
她想了想,还是轻轻推了推贝吉塔,而后者虽然是在熟睡之中,可多年养成的良好战斗素养,让他即使是在睡梦之中,都能保持警惕和专注,登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慌里慌张地东张西望,嘴里叫道:“怎么了?哪里有敌人?”
布玛看他那副傻样,忍俊不禁,笑道:“没什么人,就我呢,哎,我有事问你……哎,你别再睡啊……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啊?”
贝吉塔睡眼朦胧地摇了摇头,道“昨天的事?昨天怎么了?你别烦我,我还要再睡会儿……”
看着又要蒙头大睡的贝吉塔,布玛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被旺盛的好奇心战胜,又推了推贝吉塔道:“你别睡啊,我有事问你……”
反复被布玛打断美梦,惹得贝吉塔颇为不快,他重重叹了口气,蜷在被窝里,不耐烦地说道:“有事就快说吧……赶紧的……我还想睡会儿……”
“我说……你今天到底还走不走啊?”话刚出口,布玛就觉得这是一个白痴问题——如果贝吉塔真的出轨,她的这个问题,就仿佛是在催促丈夫赶紧地出门乱搞一样。
而贝吉塔的回答却更让她崩溃。因为从被窝里懒洋洋地只传出一句话——
“走的。”
布玛只觉气血翻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抓起被角,用力一掀,吼道:“今天一定要你给我讲清楚……你说呀,说呀!”
贝吉塔一阵发懵,呆呆地问道:“你发什么疯,到底要叫我说什么啊?”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这几天每天早出晚归,是不是去外面找女人?”
贝吉塔有些吃惊地望着布玛,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布玛见他这幅样子,等于是自承其事,像是捕食前的野兽一般,喉咙里咕噜一声,疯了似的地扑了上去,手指在贝吉塔脸上乱挠,尖声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乱搞!不要脸的狗男女,啊,今天是怎么了,啊?还睡……睡尼马勒戈壁的!两个人都玩脱了是吗?你说啊,干什么还不去啊?”
贝吉塔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布玛,他自问对地球文化,也算有些了解,可布玛口中连珠炮般轰出的,却尽是他听不懂的话——准确地说,这些语言他还是听得懂的,可合在一起说出来,就完全不明白了,他一边躲闪着布玛的连珠抓击,一边想办法琢磨这通匪夷所思的怪话,好容易才逮住一句答得上来的,道:“我在等卡卡罗特的儿子一起去……”
“你是说……悟饭君?”布玛的“爪子”停在了空中不再落下——孙悟饭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再了解不过了,正因为如此,孙悟饭会和贝吉塔一起去这件事,令她陷入了沉思。
“叮咚”门铃一响,从卧室用房屋管理系统中传来了门口孙悟饭的声音——“你好,布玛阿姨,请您转告贝吉塔叔叔,我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布玛心中疑窦更甚,又看向贝吉塔,却见他浑身睡意竟然一扫而光,刷地一下就下了床,嘴里不干不净地也不知是在抱怨孙悟饭来得太早还是布玛的捣乱,急急忙忙地将战斗服着装完毕,就要往外走。
百思不得其解的布玛追在贝吉塔身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等等,你给我讲清楚,你这几天每天都去找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贝吉塔在跨出门的最后一刻停了下来,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是可以回答的。
“唔……那是一个年纪不小,却老是会发脾气,低俗无趣,战斗力低下,自以为是,却破绽百出,有些和本大爷比当然是差远了的小聪明……”
布玛认真地听着贝吉塔述说,紧皱的眉头居然渐渐舒展,她看得出,贝吉塔说的是实话,而他口中说的这个人,自己似乎隐约也有些印象,一直等贝吉塔说完,才低声道:“听上去是个不怎么样的人呢,那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个有些糟糕的女人?”
贝吉塔犹豫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她就会死……”
“情况真有那么糟糕吗?”
“唔……放着不管的话……不行……”
布玛的笑容在这一刻,终于绽开,她什么也不再计较了,因为忽然收获的意外之喜,让她忘却了之前的一切烦恼——她喜欢看到,贝吉塔全心全意为他自己以外的人努力的样子。
“虽然不知你要干什么,但是有悟饭君在,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好吧,贝吉塔,加油,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定要成功,然后……”
“然后,我会回到这里来的。”
没有豪言壮语,只是一句再平淡不过的话语,贝吉塔,就这样再一次踏上了征程了。
家门口,是久候在此的孙悟饭,他的衣着和他父亲孙悟空一模一样,令贝吉塔不禁冷哼一声——真丢人啊,卡卡罗特,没想到,堂堂贝吉塔大爷,会有这么一天,要和你的儿子组成搭档啊……
“那么……你都准备好了么?”
孙悟饭却是微微一笑:“是的,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贝吉塔也不多废话,立马甩给了孙悟饭一张备用面具——那是他考虑再三后,将信将疑地接受克洛丽娜增加伙伴建议后,准备的备用面具:“戴上它,我们走。”
“哎?不去山里,就在这里……‘那个’(孙悟饭一时无法描述前往时之狭间的过程)吗?”他抬头看看,见布玛正趴在窗口好奇地望着他们两个。
“忽然觉得没必要隐瞒了,就这样吧……”
贝吉塔二话不说戴上了面具,而孙悟饭犹豫了一下,也戴了上去,两人的身影紧接着在现世消失了。
目送着二人消失后,布玛立刻打了电话,再一次向集团请假,然后悠哉悠哉地在大圆顶宅屋的庭院里,安心地浇灌起花卉植物来,宠物小黑一下跳到她的脚边,咪咪地撒着娇。
她弯下腰,温柔地抚摸着小黑毛茸茸的额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她今天哪儿也不会去,要在这里,等贝吉塔归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