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檐手搭着霍端肩膀,“既然河清村有药材,那周围几个村子大概率也有,咱们何不把生意扩大到临近几个村子去。”
霍端想了想,深觉有理,点头道:“顾少言之有理,而且我瞧村里好似有许多空地或许后期可以由我们提供药材种子,由村民种植和采收。”
上回上山时霍端就发现了,临近后山的地基本上都没人种,而那地方也很适合药材生长。
顾风檐点头,直起腰拍他肩膀,“嗯,但这些要花费的成本不低,咱得先买房子,给阿爹治病,这些比较急。”
家里的房子虽然还能住的,但他和霍端老是挤在一张床上,总归不是事……自个儿倒是挺舒服的,每晚有人抱着睡,但人家霍总可未必愿意。
顾风檐都盘算好了,在县里买个院子大概需要一百贯,不算贵,霍阿爹也能住得舒坦一点。再买一辆牛车或者马车,这个老房子就可以专成用来炮制收购药材了。
霍端听他说,怔了怔。
买了房子就意味着他要和顾风檐分房睡了……霍端心里挺失落的。
“买房子不急,村里县里来回也不方便,等以后可以把炮制药材这事交给别人了再说……改日我们先去临近几个村子问问药材的事。”霍端眼神躲闪,说得一本正经。
顾风檐想了想,笑开了,“还是霍总想的周到。”
不买房子他就可以继续跟霍端睡,那不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继续舒舒服服地窝进人怀里了?
顾风檐自然高兴啊。
“咳咳……一般般。”霍端眼观鼻鼻观心,心里乐开了花。
嗯,目的达到了。
……
自从在河清村招工以来,每天都能收购到两三百斤湿药材。
霍家一家子连着江雪瑞忙活了一下午把药材收拾出来了,傍晚时梁成则来了一趟,天擦黑,才收工。
顾风檐和霍端已经累瘫了,洗完澡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夜里下了一场雨,早晨起来雾气满山间,空气清新,桃树叶上雨滴往下落。
霍阿爹抱着一捆艾草和菖蒲进院门时,顾风檐和霍端正在洗脸。
累得什么都忘了,瞧见霍阿爹手里那一捆带着露水的艾草,顾风檐才想起来,今日是端午节。
霍阿爹把艾草和菖蒲放在地上,拿了个凳子坐着清理去沙土,捆成小把,只等往门上挂了。
顾风檐擦了把手,走过去跟着收拾,“还是阿爹仔细,我都忘了今日要挂艾草和菖蒲的。”
“你那是忙忘了,我索性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记着这些小事。”霍阿爹笑笑,“对了,早间在田坎上遇见你姑母了,也正拔艾草呢,说是等会儿就来。你和二蛋也别忙这个了,先去把早食做好吧。”
顾风檐答应了,和霍端去做早食。
简单的菜加上白米粥,刚做好,叶家一家子也刚到。
吃了饭,一家子人开始做下午饭,干燥的笋壳泡水浸软,包上白米红枣,鲜肉咸蛋黄……顾风檐做其他的还行,包粽子就一窍不通了,最后只能交给霍秀玲和霍阿爹。
他和霍端带着就叶宝编五彩绳,点雄黄玩。
幸好顾风檐手是灵巧的,五彩绳编的齐整又漂亮,还能挽两个花出来。
叶宝咬着手指,在一旁看着,早就被这个漂亮哥哥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连霍端都不放在眼里,一直围着顾风檐打转。
“小宝来,小哥哥给你画个王字。”顾风檐编好一条五彩绳,朝叶宝招招手,给他细细带上五彩绳,又拿雄黄酒在额间点了个王字。
叶宝高兴的直笑,“谢谢小哥哥。”
顾风檐又拿了几个前日买的八宝糖给他吃。叶宝拿了糖塞进嘴里,又要给顾风檐喂,“小哥哥好看,吃糖。”
许是基因缘故,霍家一大家子全是齐整漂亮人,叶宝年纪虽小,也生得跟年画娃娃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特别讨喜。
顾风檐本说自己不吃的,却也不忍心拒绝了,张了嘴叫他给自己喂。
霍端见了,从罐子里捡了颗最大的糖,对叶宝道:“边儿吃糖玩去。”
他把糖一下喂进了顾风檐嘴里,揽着顾风檐肩膀,挑衅道:“你檐哥哥再好看那也是我的。”
俩个人站在桌子高的叶宝面前,居高临下,又都生得好看,像是一对他曾经在县里路过金玉器店时瞧见的那对玉娃娃。
叶宝蹙眉跺跺脚,大眼睛瞪霍端,“才不是!娘说夫妻间是会生孩子的……娘和爹是夫妻,生了我和哥哥。可是你们没有孩子,肯定不是夫妻!”
“霍总,这小孩神逻辑鬼才啊……你遇到对手了,”顾风檐嘴里含着糖,听见这话,几乎笑喷了,“快、快给他解释解释。”
叶宝仰起脸挑衅地看着霍端。霍端多少年腥风血雨都过来了,如今竟在一小孩面前吃了瘪。
“小屁孩懂什么,你檐哥哥就是我的。”霍端满脸黑线,“他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他怎么没吃你的糖。”
顾风檐笑得几乎憋不住了……霍端一个大人,竟跟个小孩子似的胡搅蛮缠。
叶宝一听这话,呆愣愣地看了看本来要喂给顾风檐的那颗糖,嘴巴一瘪。
“坏了霍总,他要哭了。”顾风檐心中警铃大作,忙去哄叶宝,“你别听你二蛋哥哥瞎说,我吃你的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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