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风檐不解。
“诱惑性不够大,梁大夫不一定会同意。”霍端挖好了坑帮着一起种,“我们先把生意做起来,暂且不接触炮制步骤严谨复杂的药材,要让他看见利益,等生意稍微有些起色,再去和他商议也不迟。”
顾风檐估计了一下,山上的所有药材加起来能卖一个不小的数目,即使不用梁大夫。
“有理……霍总,你真是只老狐狸啊!”顾风檐赞叹。
霍端啧了一声,“你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哪能是骂啊,狐狸多可爱。”顾风檐笑眯眯道,“我是想向霍总学学了。”
霍端又翘起尾巴,神色得意,“是吧是吧,不过顾少不用学我……你很好,我见过最好的。”
“你这话留着以后回去撩妹吧,虽然有些土味油腻,不过你模样摆在那儿,也算扯平了。”顾风檐听着这话,突然有些耳热,嘟囔着。
霍端神色不明,“是吗。”
作者有话说:“咳嗽痰多,胸闷气急:旋覆花10g,杏仁6g,桑白皮10g,紫苏子10g。水煎服。”——《图解中草药大全》
端午安康,感谢收藏阅览。
第十二章
土堆成了垄,菜苗一块块栽下,霍端用木桶提了些水浇透了,估摸着不出几天就能长成一片翠绿。
天色渐暗,小鸡鸭崽鸡苗团团缩在墙角,看起来分外可怜。
“成了,再给鸡鸭圈个圈出来。”顾风檐拍干净手掌衣袖上沾上的土,“长期用就做得牢靠点儿,咱俩指定不会……我去问问阿爹村里有没有木匠,明日请了来。”
俩人收拾了东西,前院里霍阿爹还没睡,正坐在檐下缝补霍端的衣服。
灯火如豆,霍阿爹只能眯着眼睛。顾风檐看了看不禁有些过意不去……别家可都是夫郎给做这些事儿的,可惜他除了做的饭尚能入口,女工针线一窍不通。
“阿爹,灯不亮,仔细眼睛,衣服放着明日我缝。”顾风檐把灯拿着凑近了些。
霍阿爹咬下最后一个线头,摇摇头笑道:“你哪里会这个,我虽不中用,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菜苗都栽上了?”
顾风檐点点头,“还想着给鸡鸭搭个圈,阿爹知道村里谁木活做得好吗?”
“缝好了,拿屋里去。”霍阿爹把衣服叠整齐交给霍端,拧眉思考着,“木工的话,河对岸的沈家老二会,前些日子我看他给你姑母家做的桌子顶漂亮。他家夫郎瑞哥儿跟你也差不多年纪。”
山上痛扁刘老三那回,顾风檐见过霍阿爹说的瑞哥儿一面……人生得干干净净,又清秀,走在一堆村民中间也不怎么说话,极为出挑。
他一眼便记住了。
“我见过瑞哥儿,明日我去请一趟吧。”顾风檐把霍阿爹往堂屋里扶。
霍阿爹道,“明日不行,你跟二蛋说声叫他趁天没黑透赶紧去给提前打好招呼,仔细明日扑个空。”
地里正农忙,请人做活得头天打好招呼,免得第二天人家有别的安排。
顾风檐想了想,笑道,“阿爹说的是,天也不早了,阿爹先休息吧,我跟端哥去一趟就回来。”
……
夜里路不好走,去刘家的路上又有一段小树林伸手不见五指……顾风檐到底没放心叫霍端一个人去。
霍端从屋里拿出一个麻纸糊的灯笼点燃,“你去干嘛,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夜里路又不好走。”
“正因为不好走我才去啊,”顾风檐进屋加了件衣服,故意吓霍端,“霍总不知道吗,路上那个小树林里埋了好多人,又黑,还有野物乱叫……我怕你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切,巧了,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从不信神鬼之说!”霍端不屑,话头一转,“你该不会是怕黑一个人不敢睡吧?!”
顾风檐哼笑了两声,“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去了呗。”
即刻做了要回屋睡觉的架势。
霍端忙把他拦住,哄道:“我开玩笑的,走吧,两个人还能说说话。”
白日里都在为生计奔波忙碌,晚上累得沾床就睡,好不容易能跟顾风檐有独处说话的机会……霍端自然想好好把握。
沈家老早就分了家,沈卓和他夫郎江雪瑞独自住着,这时候还没睡,透着窗能看见两个坐在桌前的人影。
霍端敲了敲门,“沈二哥睡了吗?”
开门的是沈卓,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俊朗,披着外套。
“原来是二蛋和檐哥儿,我们还没睡呢,快进来坐。”一见俩人,沈卓将门口让开,笑着招呼。
“就不进去了,阿爹差我来问问,二哥明日有功夫给我家围个鸡圈吗?”
沈卓家也不富裕,住的房子只有三间,除开灶房,堂屋巴掌大跟睡房贴着。又没门,一眼就能看全,瑞哥儿还在里面,大半夜的,霍端一个汉子进去总归不好。
沈卓听完,点点头,“那成,几亩地我也薅完了,你回去跟霍阿爹说,我明日一早就来。”
霍端笑道,“劳烦二哥,你和瑞哥儿早些睡,我们就回了。”
“路上小心。”沈卓送俩人到院坎下,照着路。
顾风檐想起件事,回头吆喝,“沈二哥,明日把瑞哥儿也带着吧,他一个人免得劳动灶火,我还想向他学学女工针线,顺便说说话。”
江雪瑞是从隔壁村嫁过来的,人怯生生的也不爱跟村里的哥儿媳妇聊天,沈卓一出门就是一天,也挺怕他无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