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别人抓,可以赚好多钱。孟厌摇了摇头,用刚学会的手语比划出一个钱的意思。
而且里面也没有粉色的兔子。
他最近有点躲着纪戎的意思,对视的时候会下意识回避眼神,被摸到耳朵后第一反应是紧张,再找借口跑开。
可是只要纪戎上拳击台打拳,他都会偷偷躲在暗角看,越看越沉默。
馆里又新招了个保洁,是个年过四十的女性beta,做事稳妥,脾气也好,只是不大干得了重活,大家叫她吴姐。
吴姐以为孟厌真是个哑巴,对他很是怜爱。这天她拉着孟厌偷偷打听纪戎的情况。
小孟和小杨一样,也是纪先生的亲戚吗?吴姐帮孟厌将清洁剂补充到喷壶里,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不知道纪先生结婚没?
孟厌支着耳朵不说话,脸色不自然,不明白吴姐什么意思。
吴姐见他疑惑,不好意思地笑笑,害,小孟,实话跟你说,阿姨有个儿子,也是不会说话,我想给他相看个靠谱的对象。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感觉纪先生年轻有为,心善,对你和小杨都很好,也会手语。
小孟,你悄悄告诉阿姨,纪先生喜欢什么样的omega啊?
我儿子除了不会说话,其他都很优秀,上过大学,长得很俊,眼睛大大的,脾气也不错的,不知道纪先生会不会喜欢。
吴姐絮絮叨叨,埋头整理着装清洗剂的瓶瓶罐罐,说起自己的儿子,语气温柔又担忧,我啊,就希望闭眼前,我家宝贝能有个值得托付的人。
孟厌张了张嘴,没答话,转身就出了小隔间,显得很没礼貌。
他突然不喜欢吴姐了。
更不喜欢自己。
头发已经长到遮住了眼睛,低头工作时很不方便,午休时孟厌独自去街边理发店剪了个短发。他选了最便宜的那一档,板起脸哑着嗓子和理发师提意见,不要太短。
嗯嗯嗯操刀的是个年轻小伙,对着孟厌脑袋上的两只兽耳思索一番,比划着剪了个发尾整齐的发型。
在还不能收回兽耳的幼儿园小朋友之间很流行。
头发有些稀疏,瘦削的脸露了出来,整齐的刘海配上丹凤眼一点也不可爱,反而非常怪异。孟厌付钱的时候,看了两眼镜子里的自己,回拳击馆的路上,走着走着眼泪就掉了出来。
他拿袖子把眼睛擦得通红,好几天都不跟人说话。
因为不让你吃冰淇淋,所以生我气了?纪戎发现了孟厌最近一段时间在刻意回避他,主动开口询问道。
今天是周五,两人下班后照常来超市生鲜区买点鲜肉填充冰箱,孟厌一向喜欢跟在纪戎后面主动推小推车,他没忍住攥紧了小推车的把手,摇摇头。
纪戎转身又是只看到个小圆脑袋和对着自己的耳朵尖尖,他克制着没再对omega软趴趴的耳朵动手,只问:明天萧远岱出外勤回来,想约杨羽去动物园,厌厌一起去吗?
小狼崽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好,可能是天天工作累着了,也可能是因为被管着不许乱吃。
带出去散散心或许会好点。
孟厌迟疑了一瞬,小幅度点点头,自然是想去的,他还没去过动物园。
没忍住高兴起来,他努力按下想上扬的嘴角,心里酸酸冒着泡。
那我们少买点生肉,多准备点熟食和零食,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听讲座,下午跟萧远岱汇合出发去野生动物园,后天玩一天,周一再回来。纪戎把拿在手里的一盒牛肉放回货架,示意孟厌一起去看看小零食。
身后的小尾巴跟得紧紧的,他又回头笑道:啊一声我听听,看嗓子是不是好一点了,医生说过一个星期就没大事了。
孟厌很配合,短促地啊了一声,因为太长时间没用过声带,张着嘴愣是没发出声音。
不会真哑了吧。纪戎逗他。
孟厌急了,我都好了,刚刚没发挥好。
声音里确实没了撕裂感,只是依旧不清亮,听着有些低哑,正常说话倒是没问题了。
纪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侧,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地问:厌厌愿意跟我说话了?
孟厌没忍住红了耳尖,不知道怎么回。他自暴自弃地用力扯了扯耳朵,觉得自己奇怪极了。
小推车里渐渐塞满五颜六色的零食,纪戎有心哄人。最近为什么不高兴,吴姐和我说你不爱理人了,是不是馆里有人欺负你?他结完帐,一手拎着两大袋吃食,一手拉着孟厌的手走回家。
那吴姐有没有跟你说起她的儿子,孟厌很想知道。
其实那位和蔼的阿姨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明明可以大方地直接告知实情。想来吴姐也不会再纠缠,甚至按她的性格会主动跟他道歉。
她只是提醒了孟厌,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他连可怜这一点都不特殊。
给有听力障碍的杨羽提供工作,把腺体还未成熟的他娶回家、别无所求地对他付出,足以证明纪戎是个很好的人。
他原本不在意缘由。
手机摔坏,纪戎给他买了新的,贴心地套上了手机壳。
他自己抓不到娃娃,纪戎就把抓娃娃机上的收款码改成了他的,只要有人去抓娃娃玩,他的手机就会提示收到一笔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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