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普森老教授画出一幅关系图悬浮在空中,继而道:“他们的身份,一个是来自鹰叶的间谍,一个是来自鼠寓的间谍,他们隐藏身份潜入派克阵营中认识了彼此,且滋生出爱情。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他们以派克队员身份被鹰叶和鼠寓同时下了通缉,从此亡命天涯。”
“鹰叶和鼠寓在古时曾只相隔一条汹涌的长江,他们生来便是敌营,或许他们儿时曾隔江观望过对方,却逃不过命运的戏弄,他们深知手染鲜血的自己不可能有圆满结局,于是他们亲手为自己设计了唯一能永远在一起的结局。”
汤普森老教授抛出了一个问题:“所以作品寄语是……”
盛铭淡淡道:“窒息中的爱,会永远定格在死亡的瞬间,永不凋谢。”
“不错,盛铭同学第一次抢答,加分。”老教授满意地点点头:“现在你们用暗码进行与《囚笼之语》有关的交流,我先清理一下这些东西,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的表现能让我满意。”
蒋绍叙坐回椅子上,撑着一侧脸看向盛铭,毫不客气地敲着课桌用暗码问:你现在还认为当时的想法是正确的吗?
盛铭坐到蒋绍叙不远处,挑挑眉,用笔在桌沿轻轻敲着:教授让我们交流与作品有关的内容。
蒋绍叙偏了偏头:好,那你承认之前的翻译有错误吗?
盛铭微微一笑:承认。
蒋绍叙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闭目哼着小曲儿。
他心情刚转好没多时,清脆的暗语在教室里短促响起,内容赫然让蒋绍叙表情一僵。
‘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爱你。’
盛铭承认的错误,是另一种更大的错误。
蒋绍叙睁开眼,看向盛铭幽蓝色的瞳孔,里面夹杂着一些他读不懂的感情,唯一他能确定的是某种情绪转化后摊在他面前的戏谑。
“根本没有这句话。”蒋绍叙冷静地面对盛铭的愚弄,他翻开暗码表来到盛铭面前举给他看:“你好好看看‘我喜欢你’和‘我爱你’的字符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要一错再错,战场上不容许有半点的错误。”
盛铭却一把抓住了蒋绍叙的手腕,轻声调戏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不是笼语也不是杜撰,而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视线往下瞥,看到对方钳住自己的手,蒋绍叙咬牙切齿道:“要不然今天我们约架吧?”
“可以吗?你今天不是有其他约会了么?”盛铭语气虽然担忧,可脸上洋溢的笑完全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戈奇应该会很失望吧?你舍得这么对他?”
“那就现在揍你一顿好了!”蒋绍叙拧住盛铭的衣领,盛铭没有丁点反抗,结果二人在地上滚作一团。
于是回来的汤普森老教授贡献出了人生第一次惊声尖叫:“噢老天爷啊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蒋绍叙松开盛铭忙地起身道歉,盛铭心里嗤笑一声,在蒋绍叙的眼神攻击下不得不配合其解释了一番。
良久,惊魂未定的汤普森老教授喝了口茶,无法承受之重的心脏这才得到了解救,他颤颤巍巍地说:“如果你们以后还有学术上的问题需要探讨,可以先来问我……”
蒋绍叙连连道是,一转头四目相对,发现盛铭在旁唇角微勾,眼里的温柔没来得及收回却在被捕捉到时以极快的速度一霎而过,蒋绍叙稍微一怔便扭过了头静默不言。
下了课盛铭叫住他:“还去约会?”
蒋绍叙侧身瞥他一眼:“是。”
“在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蒋绍叙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盛铭跟了上去:“教授让我们晚上完成暗码训练,既然你要去约会,带我去吧?我就在旁边不会打扰你们的。”
“晚点我再找你行不行?”蒋绍叙停下步子,指了指天边的黄昏落日:“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行,我会一直等着你。”盛铭拿出一个礼品盒递给蒋绍叙:“上次我拿了你的巧克力,这次算是补偿。”
“?”蒋绍叙狐疑地看着盛铭:“你一个Alpha送这个给我算什么意思?”
“啊,不收吗?”盛铭小声啧了啧:“周围的人好像都看过来了。”
“收收收,我收!”蒋绍叙一把抢过来转身健步如飞,生怕慢了一步被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远处走过来的汪凯神情复杂:“走吗?”
“不了,今晚还要跟他一起训练。”盛铭道。
“他不是要跟戈奇约会吗?”
“天黑之后他会回来的。”
汪凯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俩关系很奇怪,亦敌亦友,但说敌人又过头了,你们还没有针锋相对到那个程度,说朋友吧又没有朋友之间该有的关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盛铭忽然拿出通讯器:“汪凯,你母亲刚才跟我打电话,她说今天要亲自来接你回家,好像是有家庭聚会。”
是我母亲打的电话吗?真的不是你主动打的吗?
汪凯看着盛铭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拨通他母亲的电话,不禁头皮发麻:“??我马上滚,OK吗?”
晚上蒋绍叙是卡着时间到聚集点的。
盛铭穿的还是今天的那套衣服,不过蒋绍叙已经换了一套白色毛衣,揉着半湿的金发走了过来,声音里略带疲惫:“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