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复述纪岑安的原话,把前因后果罗列一遍。
纪岑安的确不怎么在乎邵予白,调查重点不在旧友身上,反而更介意黄延年那个见风使舵的棒槌,着重关照姓黄的。
好歹曾经是世交,邵家的情况是哪样,纪岑安都一清二楚,压根不需要外人帮忙探底,她了解的可比这边能查到的多。
南迦态度勉强,不至于像昨天死板。
赵启宏再接再厉,问问过后怎么处理,要不要全部信息都告诉纪岑安。
南迦说:“自己看着办。”
赵启宏点头。
气温转凉,乌云笼罩整片天空,傍晚下起了接连不断的小雨。
迟迟等不到天晴,饮品店只能提前打烊,刚天黑就关门歇业。暑假期间相对轻松,遇到特殊天气都是如此,不仅这里早早下班,校内外许多店铺亦这样。水电费之类的也算成本,没有客人还不如关门,起码能省点微薄的费用。
纪岑安不在外面逗留,让走就背上包,将领到手的工资揣裤兜里,行至校门口等公交。
白天的Z大后门有留校学生和工作人员陆续进出,等车来接送太高调,适合自己一个人回去。
雨持续落,走路时免不了被淋,等车转车期间也躲不开。
待匆忙进门之际,纪岑安浑身都湿透了,宽松的T恤黏着皮肤,头发也在滴水,身上没一处干的,甚至平底鞋里都未能幸免于难。
小雨的威力不小,一路淋下来,纪岑安较为狼狈,尤其是上到二楼推门进去,每走一步就是一个湿印子。
办公桌前的南迦衣着整洁,从头到脚无不优雅利落,境况大相径庭。
习惯性反手合拢门,纪岑安把包扔一边,瞥了眼对方,利索脱掉鞋子,转而找干衣服换上。
也不遮掩忸怩,没特意进浴室躲着收拾,直接就在床边脱得精光,沾水的脏衣物丢地上摞成堆,忘乎二楼还有旁人。
且似是刻意作对唱反调,纪岑安举动很慢,脱完了才走一段路进换衣间找衣服,慢悠磨蹭,找到了又抱着衣物出来,将所有物件都放床上,一样一样地往身上套。
此时一体式打通结构的二楼没有丝毫的隐私可言,大床到桌子那里虽隔着不短的距离,可中间没有多少遮蔽物。
低矮的柜台和绿植无法挡住这边的情形,由桌子那里看过去,某些光景清晰可见,眼皮子一掀就能看到。
换到一半,纪岑安进了次浴室,拿张干毛巾包住湿头发,接着才捡起搭在床边的长裤,弯身穿上。
声响有点大,也招摇惹眼。
刚从线上会议下来不久的南迦岿然定在原地,眼神低垂,敛着无触动波澜的脸,手肘还支在桌边没放下,全程保持这个姿态。
余光朝那边无意一扫,某人裸着的背就出现在视野中,纪岑安有够不讲究,裤子穿着了也不好好提,拉拉链都费了好半晌功夫。
对面的场景十分独特,帘子只拉了一半,恰巧遮着床的这边,而另一边的落地窗外,烟雨蒙蒙的后院薄雾氤氲,远处的风光都消散在淅沥的密集小点中,潮湿灰暗,宛若罩了层轻纱。
纪岑安背上沾着水,几缕头发贴在瘦削的后肩,她的腰只有窄窄的一截,凸凹有致的曲线分明性感,由细细的天鹅颈到臀部,每一处都如同刀刻斧凿。
一扇窗开着,阴郁的风灌进来,冷飕飕的。
帘子被卷起,随之拂动。
纪岑安于这时转过来,不再朝向外边,自顾自背过身。
还差一件上衣没穿,长裤松垮垮落到腰下卡着,使得小腹处看起来更为平坦紧实。纪岑安有马甲线,但不明显,收腹时才能现出来。可能是又瘦了些,她胸口的弧度也挺饱满,比起前些时日,锁骨亦愈发突出,两条手臂纤细却有力,没有一丝赘肉。
才短短多长时间,身形还是有一定的变化,高个子腿长,此刻披散着湿发,瞧着就别有一番味道。
是平常没有的风格,截然相反的韵味。
一面抓起上衣,纪岑安一面侧身弯腰,淋湿的头发贴合她的脸落在两边,勾勒出漂亮的轮廓。
电脑已经息屏变为黑色,南迦迟了半秒钟,来不及收回眸光,一眼就看完了。
也不是没见过,其实不足为奇,只是同一瞬间,纪岑安也顺势转头瞧了过来,捕捉到这里的异样。
纪岑安低着头,但不是扭捏躲避,注意力还落在这里。
心如止水的,南迦移开视线。
抓起毛巾擦擦头发,纪岑安直直站着,大方窥视,寡言少语地看向那里,从头到尾都未曾有丁点避讳躲闪的打算。
像是无视了还有一个人的在场,又不像是。
南迦没干扰这位,任凭如何,脱光还是穿戴齐整,皆都没表现出惊讶或别的神色,仿佛见怪不怪了。
换完衣服,纪岑安又出去,下楼一趟。
原先那身行头就放地上不管,没有要捡起来自己动手洗的打算。
南迦扫视一圈,眼瞅着对方下楼,脸色滞了下,许久才平复。
也没插手管,随便那人怎么找事。
地上的东西最后是帮佣清理,两三分钟就来人打扫,被纪岑安喊来的。
帮佣进门,冲着南迦喊:“南总。”
然后侯着老板的指令,等南迦的安排。
南迦容忍,望着遍地水渍的地板,说:“该做什么就做,看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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