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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今下午做得完?”
    “嗯。”
    徐行简挑挑眉,没再说什么,但还是捡起一份文件为之出出力,不会真的顺着她的意思来。
    南迦亦没怎么样,容许他那么做,不阻止。
    “明天还有展览会,别忘了。”徐行简轻声轻语提醒,将其中一份甄别出来的资料递过去放她面前,“上午十点出场,你答应了的。”
    南迦应声:“知道。”
    徐行简说:“那到时候我等你。”
    “好。”
    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出她似乎有点不对劲,徐行简犹豫了片刻,改口问道:“昨晚的合作不顺利,没谈拢?”
    翻了一页资料,南迦坦然回答:“不是,已经签合同了。”
    徐行简关切问:“心情不好?”
    南迦不想提及私人方面的事,语调便有些冷淡。
    “没有。”
    “那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徐行简说,直觉哪里有问题。
    南迦却置若罔闻,面无异色喊来帮佣,让泡两杯咖啡,借此打断他的询问。
    帮佣上前,悉数照办。
    徐行简欲言又止,抵不过她不愿开口,思量一会儿,还是算了。没再多说,不烦她。
    低下眼皮,南迦拂了拂落在额前的碎发,继续沉心做手上的工作。
    第17章
    下午,筒子巷外难得喧嚣,政府拨款修缮、改造部分危房,施工队一两点就顶着毒辣的大太阳来了,马不停蹄地在烈日高温下干活。
    轰鸣的机器声响个不停,比隔壁的工厂还闹心,搅和得周围的居民都无法安心午休。
    纪岑安趁这时出去物色新工作,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下家。
    另外,也到大型超市走了一圈,花半晚上薪水买了袋儿童奶酪棒,等到了酒吧再顺手塞阿冲包里。实干派不解释,回报对方的心意亦不知会当事人一声,做完就当做无事发生,不声不响到吧台那里擦杯子。
    昨晚的烫伤影响不大,托抹药处理的功劳,后夜里只有点轻微的灼烧刺痛感,但今天起床后并未更严重,等清早重新再上一次药,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痛了。
    阿冲给的药膏很有效,不然伤口虽小,一旦破皮或怎样,多少还是会遭点罪。
    陈启睿瞧见了纪岑安的所作所为,后一刻就转过脑袋佯作眼瞎了,破天荒不怪声怪气挑衅找事。
    张林荣今天来得早,已经在后厨教新员工如何上手,响亮的大嗓门隔着一道厚实的墙壁都能清楚听见。
    死胖子耐心不足,教到一半就开始满嘴开骂,一会儿指出新员工手脚笨,一会儿斥责人家脑子不好使,教了几回都记不住。
    新员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骂成这样都不敢回嘴,生怕老板一个不高兴到手的工作就吹了,于是老实闷头做事,听指挥让咋样就咋做。
    小老百姓也是艰难,这么一份破烂差事,钱少辛苦无福利,待遇只比端碗上街好点,可为了生计却只能忍气吞声干下去,否则之后连挨训的资格都没有。
    三四千块对于普通人家算是不少了,又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如果能力、学历两不沾,那也没多大选择的余地。
    纪岑安没进后厨,直至张林荣出来了都还在吧台那里打杂,漫不经心磨洋工。
    张林荣也不拐弯抹角,见到她就直言:“明天做完就不用来了,另谋高就吧。”
    接着还添了句:“明晚你要是不想来了也可以,我们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爱去哪儿横就去哪儿,我是伺候不起了,赶紧走。”
    市侩小人的嘴脸毫不掩饰,就差把“嘚瑟”俩字刻额头上,终于不装了。知道纪岑安还没找到别的去处,有意提前辞退她,哪怕新员工还没完全掌控后厨,仿佛这么做就能解心头之快,是狠狠报复了她。
    可惜纪岑安对此没有太深的感触,已然料到了,不仅毫无波澜,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张林荣这点小伎俩压根不够看,经历过更下作的,相对而言他的行为就是无关痛痒,对纪岑安造不成丁点实质性的伤害。
    径自做事,纪岑安仅仅转头看了眼,以示知晓了,随后侧身进到后厨,系上围裙就准备按照订单炸小吃。
    晾张林荣在那里,仿若对待跳梁小丑,当其比空气还不如。
    张林荣俨然是犯贱,一拳打在棉花上,唱了半天大戏也没个观众看他表演,蹦跶那么久反而是白费心力。他以为纪岑安至少会有些许表现,向他服软低头,要么就是生气,最不济也会担忧一下子之后的生计,孰知都不是。
    纪岑安比死水还平静,怎么刺激都没用。
    给对方添堵不成,张林荣反倒气得咬牙,一张肥脸都颤了颤,那双绿豆王八眼眯成只有米粒儿那么大点,险些一口老血出不来活活憋昏倒下。
    他心胸比针尖还小,死记仇,朝着纪岑安的背影咕哝了下,不屑轻斥:“天天板着个要债脸,晦气的东西。”
    纪岑安听不见这些,还留在外头的陈启睿倒是一个字都没落下。
    陈启睿也不帮腔,谁那边都不站,闻声只咬着没点火的烟嘴嚼了嚼,意味深长地往后厨的方向看了下。
    临到下班那会儿,破天荒的,陈启睿丢了包拆过的烟进纪岑安怀里,连带着打火机也塞盒子里,什么都没说,不告知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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