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时候,慎郡王对这位侧福晋冷淡了许多。
他对嫡福晋是更为敬重了,私下单独跟恢复的长子也是这么说的,让他以后好好孝顺嫡福晋。
世子自然没有不应的,他病重的时候昏昏沉沉,听得见自家额娘在榻前哭哭啼啼,只有嫡福晋颤抖着声音做所有的决定。
他很清楚自己这条命是嫡福晋救下的,以后自然对她更是恭敬和孝顺了。
沐瑶也没想到这么一件事,虽然算是有惊无险了,最后却让慎郡王看清楚自己宠爱的侧福晋究竟是什么性子,一时竟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光,对这位侧福晋敬而远之了。
这么一来也是好事,让那位嫡福晋在慎郡王心里的地位更是高了不少。
因为这事,乾隆还赏了不少药粉给慎郡王,让他在家里备着点,也算是急救药了。
免得急病的时候太凶险,一时两眼一抹黑的。
慎郡王送的贵重盆景,沐瑶也跟乾隆提了,还特意请他过来一起欣赏,算是在他这边过了明路。
乾隆自然看出沐瑶的心思,不由好笑道:“朕是知道这个盆景,当初慎郡王大肆张贴找出色的雕刻师傅,费了好几年才完成,哪知道最后却便宜了你。”
这玉石盆景当初乾隆见过都觉得不错,只是没有夺人所爱的意思,久而久之也忘记了。
如今慎郡王的嫡福晋送进宫里来,他一看这才想起如此个旧事。
沐瑶就笑道:“那还真是便宜我了,这盆景着实好看,摆在哪里都合适。”
确实这玉石雕刻的花朵跟真的一样,连永璋都忍不住好奇去摸了摸上面的梅花,确实肉眼可见跟真的一样,摸着却是冰冰凉凉,才发现是玉石,实在是栩栩如生。
乾隆却觉得只有一个盆景着实单调了一点,让人去私库里找了找,然后找到一盆牡丹花的玉石盆景,让人搬了过来。
这白牡丹盆景要大得多了,牡丹用的更是和田白玉,水头极好,花瓣缓缓盛开,定格在最美的那一刻,更是美不胜收。
乾隆就笑道:“这盆景是当初瞧着慎郡王做了,朕也命人雕刻起来的,看着不错吧?”
沐瑶失笑,他这是什么都要跟叔叔比一下。
叔叔有的,乾隆也要有吗?
乾隆握着沐瑶的手,又微微笑道:“朕也送这盆永不凋零的牡丹,算是感谢爱妃和苏家寻来新药,救下了弘昴。”
沐瑶看着他有些惊讶,也笑着道:“皇上这样说,那就太见外了一些。”
闻言,乾隆眼底含笑道:“也是,不过盆景只送来一座,皇叔也太不讲究了一点。但是他的库房里头就没什么好东西,唯独只有这个了。他送不来,就只能让朕补上,也好成双成对的。”
叔叔送礼太抠门了,只好他亲自补上了。
这话听得沐瑶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又听乾隆说道:“皇叔之前去御书房,还跟朕说可以送他和友人最好的丹青过来,当做礼物,更为用心一些。”
乾隆面露嫌弃,谁要他的画作当礼物了,慎郡王以为自己的画比这玉石盆景还值钱吗?
沐瑶好笑道:“皇上,慎郡王亲自做的丹青,听闻是千金难得的。”
听了这话,乾隆就摆摆手道:“皇叔画得确实不错,但是救命之恩只送画作来当谢礼,难免太穷酸了一点。他自己的画作就算了,还要把友人的画送过来。”
友人赠画,慎郡王转送他人,着实不怎么好了。
乾隆还数了下慎郡王的友人,自然他爱画,朋友也是。
于是沐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郑板桥?”
她想起小时候的语文背诵,郑板桥,板桥先生,扬州八卦,诗书画三绝,心里倒是有些遗憾,没能拿到郑板桥的亲笔画了!
要是能带回现代去,这画老值钱了!
哪怕放着,那也是值得收藏的好画了!
郑板桥一生只画兰、竹、石,记得还是个好官来着?
乾隆敏锐察觉到沐瑶对这位郑板桥的关注,回想了一下就道:“此人任范县知县,倒是做得不错。重视农桑,听闻最近极力推广甘薯,让百姓开荒种下,百姓安居乐意,连续三年得了一个上等的评定。”
沐瑶就答道:“听闻这位郑先生的画作一直只画三样,倒是叫人好奇了,原来也是个不错的父母官了?”
乾隆点点头,见沐瑶只关注郑板桥的画作,倒是对他当官的事并不熟悉,顿时好笑。
也不知道沐瑶从哪里听来,只知道郑板桥跟慎郡王是画友,还了解郑板桥爱画什么,却不清楚对方的官职。
不过这位郑板桥确实能耐,年少家道中落,生母早年去世,后来生父也去世,家境一直十分贫困,却依靠自己,二十岁就考中秀才,然后辗转多年,在乾隆登基那一年考中进士之身。
可惜他一直没有得到官职,直到六年后才得了补缺外放。
哪怕拖了好几年,郑板桥年纪也不小了,在当地依旧兢兢业业办差。
乾隆心想郑板桥的画作跟为官都不错,回头就把人晋了半级,这就是后话了。
沐瑶也没想到自己只稍微关注一下,就让这位始终不得志的郑板桥终于终于被提拔起来,虽然只有半级,对他却是难能可贵了。
毕竟按照历史,他在当地一直兢兢业业,为百姓谋福利,让他们能够安居立业,日子比之前要好过许多,得到许多当地百姓的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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