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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页
    魔鬼与人类相爱,摒弃身为魔鬼的职责,自然有天降正义。
    且不说他要面对自己的长寿与人类爱人的短命,他的子嗣也不得安宁。
    佩洛兹与魔鬼诞下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位觉醒了血的诅咒,在嗜血的痛苦中度过疯魔的余生;而另一位则觉醒了狼人诅咒,在每一个满月之夜化身野兽,失去人的意识大肆攻击。
    佩洛兹不允许这样血腥且不稳定的子嗣继承王位,于是将他们流放至边陲封地,自生自灭。
    对于血族和狼人来说,白日不曾给他们作为正常人光明存活的身份,黑夜变成了他们自由的天地,他们互相挤压着黑夜的生存空间,为了黑夜主导权而互相厮杀。
    原本血族与狼人能相互制衡,力量此消彼长。
    但后来,有女巫行经边陲封地,在平民面前指认了几个隐藏在人群中的狼人,一度造成恐慌。教会为了平复民间情绪,猎杀了一批有一批“狼人”。
    那其中,有真的佩洛兹后裔,也有普普通通的人。
    从那以后,狼人的势力被极大的削弱,加之他们的全部力量只在满月之夜觉醒,并且觉醒前或多或少会受到状态的影响,而变得虚弱,血族成了佩洛兹后裔的主宰力量。
    然而并不是所有出生的后代都会觉醒两种诅咒之力的任意一个,生长到十八岁如果还没有觉醒表现的人,便会被送出封地,去到其他贵族的安全领地。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从嗜血的兄弟姐妹中活下来。
    数百年的筛选和厮杀,真正拥有诅咒之力的家族越来越少。
    书上详细列了一些著名的家族,比如威廉姆斯家族、特里家族;而另一些更为稀少的以狼人为主导力量的家族,则有克里夫家族、莱恩家族等。
    肖特家族则是其中一支以血族为主导力量的家族,
    姜简看到后面的内容,忽然停住了讲述。
    “然后呢?然后呢?”路易斯听故事似的,追问着后面的内容。
    他看了路易斯一眼,慢慢地将这上面的内容转化成他能理解的话语。
    “在佩洛兹后裔中,诅咒之力是继承的重要标准,但这条标准和佩洛兹开始定下的女性继承有时候是冲突的。”
    这片大陆上女性家主传给女性继承人是正统,佩洛兹后裔却为了生存和力量选择,在这条正统条件上加上了身份继承的条件。
    笔者在这一章末尾表示,这种继承制度或许会带来纠纷和隐患。
    “所以我……其实是有资格的对吗?”
    路易斯歪着小脑瓜,努力想要弄明白其中的含义。
    姜简却合上书,拍了拍他:“去吃饭吧,慢慢想。下午我们上地理课。”
    按照W.H.的说法看,女性血族应当是最完美的继承人,而像现任伯爵这样,尽管是老夫人唯一的孩子,却也因为觉醒了血族之力而成为下一任继承人。
    就像路易斯所说,他并非因为是男性就没有资格。
    而是,伯爵夫人始终在极力阻止他站在和多莉斯共同竞争的起跑线上。
    姜简想到从第一天起就跟随多莉斯的钟洵。
    如果钟洵的的确确获得了狼人诅咒之类的觉醒,那多莉斯大概率早已经觉醒了狼人诅咒。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和红色眼瞳与整个肖特家的其他三个人都不一样,恐怕也受到了狼人身份的影响。
    他现在突然很想去见一见那位气定神闲的伯爵夫人。
    她坚持维护多莉斯,拥护性别继承大于身份继承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
    温思黛端着午餐,走到偏楼顶层,通过铁铸的栏杆看向里面。
    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缩坐在床头,仰头望着离他很远的窗口。他单薄瘦削,皮包骨头,眼睛深深地凹陷,下眼袋一片乌黑,却难以掩盖他优雅高贵的气质和完美的骨相。
    窗外略过一只飞鸟,男人的眼睛微微闪过一道光。
    而后又慢慢黯淡下去。
    “伯爵,吃饭了。”温思黛将餐盘从栏杆中间推过去,温吞地说。
    男人回眸看了她一眼,缓缓下床。
    她这才看见,伯爵手上脚上都拴着锁链,锁链连着房间的四个角落,他走过来时,发出叮铃哐啷的响声。
    “新换来的?”伯爵瞥了她一眼,“辛苦了。”
    温思黛摇头:“应该的,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我能有什么需要?”伯爵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抓了抓头发,“夫人他们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温思黛回答道。
    她目光大胆地从伯爵身上略过,发现他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满是细小发青的针孔。
    这到底是在囚-禁还是在治病?
    伯爵捕捉到她的目光,眼中躲闪,两手慌忙背到身后,沉声道:“你先下去吧。”
    温思黛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她心里边盘算着怎么能多套一点信息,边顺着石阶往下走,忽然听见身后链条碰撞的声音。她回头,只见伯爵两周抓着栏杆,努力想伸出脖子看向她:“呃那个……”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她。
    “如果可以,能不能请你告诉我戴维怎么样了?”
    温思黛站在石阶上,长身而立。
    她不解道:“对不起,请问戴维是谁?”
    *
    傅云成在自己的卧室里来回踱步,他把昨天基斯医生入住的房间都看了一遍,里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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