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聚集在此的各位已经知道今天大会的主题了,就是这个传说中连仙魔都无法抵抗的深渊之毒。今天,我将把自己已知的情报悉数告知各位。”沈海卿说着,停顿了一下,开始组织语言。
酝酿完毕,沈海卿开始大致为在场所有人介绍了关于深渊之毒的特质,说了这种毒素可以肆意传染他人,受感染时疼痛无比之类的基本信息。
沈海卿还跟着补充说道:“我门派里,已经有两位弟子陷入了昏迷,至今还未醒来。在此之前,这两位弟子于极寒深渊附近区域,意外被人感染了深渊之毒,其疼痛难耐,无法抑制。”
“因为无法忍受疼痛,弟子们不得已将毒素过给别人。但他们的身体依旧留有残毒,并且在短时间内修为暴增,可与之相对的,是其神志渐渐模糊不清,到最后完全疯癫了,会不分敌我攻击周围的一切生物。”
“因为他们的攻击性,我不得不将他们俩关进地牢……结果没过多久,两位弟子就陷入昏迷,目前已经昏迷数日未曾苏醒,请来查看的医修完全束手无策。”
沈海卿说着深呼吸:“事情到这一步,在我沈某人看来已经是比较棘手的事态了。所以希望各位门派,各位同道中人不要隐瞒,把自己知道的情报都说出来,此次深渊之毒若是扩散到全修真界,任何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为了保证人界安宁,望各位携手共助,为抵抗邪毒入侵提供一份助力!”
沈海卿的一番话说完,底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突然问一句:“你们那两个弟子,把毒素过给了谁?”
沈海卿有些没想到,这些人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于是沈海卿顿了顿,还是为了保护莫缘扯了个谎道:“过给了我门派里一个最小的弟子,那孩子已经死了。”
大会底下众人又开始一阵小声议论,喧闹声不绝于耳,这时候第一门派玄火门的祖鸣说道:“敢问沈宗主,是谁把毒素感染给你们门派弟子的?”
沈海卿眨了眨眼睛,继续扯谎,半真半假道:“我那两位弟子下山历练的时候,去过极寒深渊周边,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据弟子所说,那怪人对自己施展了不知名法术来掩盖容貌,其周身被浓重的黑雾笼罩,基本看不清身形。这怪人自称「深渊」,他能够直接将深渊之毒传染给别人,单单只是抓住手臂,其中一名弟子就被感染了。”
“还有这种事!?”祖鸣很惊奇,他沉默片刻,对沈海卿道:“实不相瞒,前阵子……我也被感染过这种古怪的深渊之毒。”
作为修真界第一门派的第一人,祖鸣这番话说出口,在场众人顿时哗然一片。但也有不少人沉默不语的低着头,显然已经有很多人有了差不多的经历,因此对事情了然于胸、心知肚明。
沈海卿对祖鸣道:“还请祖门主详细道来。”
祖鸣就大致说明了一番。
事情是这样的,让祖鸣感染深渊之毒的人,是一个散修。作为玄火门的门主,祖鸣偶尔也会外出游历,他在外面游历时遇见了一个脚步虚浮、神情惊惶的散修,那修士上来就说有要事相告,请祖鸣帮忙。祖鸣为人乐善好施,想着既闲来无事,便停下脚步听他诉说。
没成想,那散修话没说两句,一个迈步就过来紧紧抓住了祖鸣的手臂,祖鸣顿时感觉一股刺骨的疼痛袭来,他本能挥手将散修击退,散修被祖鸣一击打得重伤吐血,却忙不迭地爬起来转身跑了。
祖鸣没能去追,剧痛从被那散修抓过的地方阵阵袭来,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几乎让人天崩地裂的疼痛,就连修行多年,修龄在两千岁以上的祖鸣都无法忍受。
不明所以的祖鸣匆匆回到门派,随即疼痛让祖鸣一度失去了意识,等他意识清醒后,他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把那散修传染给他的东西,传染给身边一位侍奉他的小弟子了。
因为那小弟子也疼痛难耐,疼得脸色惨白,在地上抽搐。
祖鸣将那位受感染的可怜小弟子关了起来,可那弟子疼得撕心裂肺,从嗓子里发出恐怖的嚎叫声,祖鸣不敢放他出去,因为祖鸣也意识到这小弟子要是出去了,肯定会瞬间把这令人莫名疼痛的未知之物传染给别人。
但又实在不忍心看那小弟子疼痛难耐……
“我做了一件糟糕的事。”祖鸣在众多门派诸人面前,垂首惭愧地承认道,“那孩子被我杀了。”
“只是单纯的杀死吗?”沈海卿突然这样问,“你有抹杀他的魂魄吗?”
祖鸣楞了一下,抬头不解又恼怒地看着沈海卿,“沈宗主何出此言?杀人是我不对,但抹杀魂魄更是重罪,我是万万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
“那你的那位小弟子恐怕死得更惨了。”沈海卿翻出了一本属于他们无极剑宗的记载录,说道:“根据我们无极剑宗祖辈对深渊之毒的唯一一次研究记载,这毒素无比恐怖,能蚀骨噬魂,无药可解。”
“而且单纯将中毒之人杀死,并不能避免其痛苦,他的魂魄也会在毒素的侵蚀下被生生撕裂成颗粒,死状惨烈无比,若是发现这种中毒之人,最好的处理手段是将其形神俱灭。”
祖鸣听完沈海卿一番话,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起身来,他的脸色无比苍白,却半句话也没说出口,只是用目呲欲裂的眼神瞪着沈海卿,像是想用目光在沈海卿脸上烧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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