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的他,笑里藏刀,口蜜腹剑!
“你,你好阴毒,你……”
“你还要再比吗?”谢岚裳居高临下的俯瞰他,“站都站不稳了吧?”
“我是一时大意!”秦慕咬牙忍痛,他是掌教关门弟子,是太微仙宗高徒,他岂会输,岂能输!?
台下师兄弟们已经不淡定了:“秦羡之,你要是害我输一年洗衣服,我跟你没完!”
“三个月,我三个月酒钱啊!”
“秦慕,你要是给师门丢脸,我饶不了你!”
“闭嘴!”秦慕厉喝,不顾胸口血涌,大步前冲,一剑泰山压顶而下,谢岚裳提剑防守,“啪”的一声,六品佩剑粉碎。
“哥哥。”夜郁慌了一下,下意识要将含光丢上去。不料谢岚裳毫不理会断剑,左手凝结真元,照着秦慕脸上“啪”的一个耳光,又亮又脆。
打人不打脸。
秦慕被扇懵了,右脸迅速肿起来,比被一剑穿胸还要丢人数倍。
胸口的剑伤裂开,更汹涌的鲜血和更狰狞的剧痛迎上来,秦慕眼前发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谢岚裳冷笑一声,五指大张,一片两片三片花瓣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这是要施展幻术了。
太微仙宗的长老大喊一声,早就傻眼了的执法弟子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敲金钟:“比武结束,悬,悬壶门谢岚裳,胜。”
秦慕脑子嗡的一声:“长老!”
长老单手背后,摇了摇头。
再打下去,要么死,要么丢人丢到神界。
秦慕捂着胸口,愣是被气得又呕出一口血,被医修们七手八脚的抬下去。
谢岚裳呼出口气,在辛夷和青黛泪流满面的注视下下台,夜郁忙上前给他披上斗篷:“太阳快下山了,当心着凉。”
这句话如同一台大炮,轰醒了众人。
对啊,谢岚裳是个病的。
他,弱不禁风,久居病榻。
他,左手药罐,天天喝,右手绢帕,天天吐血。
所以为什么能赢过秦慕呢?
“荷妃,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简秋深沉的问。
谢岚裳:“……”
简秋:“小郁子,你说。”
夜.贴身大太监.郁,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
简秋玩够了,捧腹大笑起来:“清荷,你啥时候变这么厉害了,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谢岚裳往前走,简秋屁颠屁颠的跟上,“说嘛说嘛!”
“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是……”谢岚裳顿了顿,想到合适的形容词,“太微仙宗克星。”
简秋一愣。
就,谢家老祖确实跟太微仙宗祖师爷不对付,不然俩人当年也不会开打了,又是三千幻界,又是一剑破一界的,打了整整五百年。
说谢家和太微仙宗有世仇的话,未免夸张。毕竟两个老家伙打来打去,最终谁也没赢谁也没输,是平局。
但若说谢观林处心积虑,试图超过太微仙宗所以有目的的专研人家门派绝学,这倒是说得通。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难怪你能赢过苏晓,合着是深入研究过了。”
谢岚裳知道简秋在想什么:“不是。”
他研究太微仙宗功法,不是为了更好的对付太微仙宗,以抢占修真界第一的宝座。
而是……
上辈子被剧情操控,为了帮助主角秦慕在师门牛逼轰轰,他特意去专研,去琢磨,做主角幕后的“老师”。
简秋可懒得想那么多,整颗心都沉溺在发小扬眉吐气的欢快之中,朝后面跟着的夜郁笑道:“你哥给你起了个好头,晚上你对战唐绪,有没有信心?”
唐绪,谢观林首席大弟子。
“你别给他压力。”谢岚裳立马护犊子,“尽力而为就好,宁可输了也不许受伤。”
“不会受伤。”夜郁斩钉截铁道,“也不会输。”
*
太微仙宗的饭菜全是素食,清汤寡水的。
因为剑修戾气重,主杀戮,吃多了血腥之物对修行不利。
谢观林觉得有道理,一边喝着萝卜汤一边寻思着,等以后也叫谢家效仿之,全体吃素。
谢岚雨在唐绪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进了屋,脸色还白着:“爹。”
谢观林瞥了他一眼,心领意会的冷哼道:“让你别去,去了不过是陪着他贻笑大方,被人戳脊梁骨指指点点的感觉好受吗?”
“啊?”谢岚雨蒙蒙的抬头,目光涣散。
“怎么了?”他对儿子这番失态的模样很不满,抬头一瞧,他的大徒弟唐绪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丑态百出了?是被人重伤,还是……”
谢家权势滔天,应该没有修士敢对谢家孩子下死手。
谢岚雨:“是重伤了,但……”
“被重伤的不是二公子。”唐绪接话道,“是秦慕。”
谢观林手一抖,汤碗“咣当”一下砸到矮几上。
“什么?”
“谢清荷赢了。”谢岚雨笨拙的比划道,“他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一剑,秦慕身上就多了个血洞,然后……”
谢观林振衣而起,因动作太大桌上碗碟被震得“叮咣”作响。
“怎么可能?”谢观林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比输掉的秦慕本人还要震骇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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