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许跟想的不一样,吴思圆也许跟他看到的也不一样,说不定有隐情呢。
既然赵锦莉被留谭府,赵锦钰索性收手。
他身后的衙役还在说,小公子,吴思圆没死咱们可怎么跟国公交代,你可是立过军令状的。
赵锦钰斜眼睨她,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女子,我既没上过战场,更不是军人,所以那不叫军令状。我这最多叫
他想了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道:言而无信罢了。
衙役们,
赵锦钰嘿笑,反正你们打不过我,祖父也打不过我,我不听话又怎么了?我不是一直不听话吗。
众人,
好有道理啊。
胭脂带这些人回谭府跟先行一步的禁军大队会合。
等她们准备走了,吴思圆才问吴嘉悦,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是提前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不是,吴嘉悦摇头,我是回来有别的事情。
幸亏傍晚苏虞多嘴提一句,问她当真不回来报喜吗。
吴嘉悦将这事搁在心里,怎么都掀不过去,最后吃完晚饭,索性又坐在马车上朝吴府来。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过去,于是就让马车远远停在暗处,自己坐在车前靠着车厢看吴府门口的灯笼光亮。
吴嘉悦昏昏欲睡时,看见有一队京兆尹府的衙役从自家门口经过,然后就停在那儿不走了。
吴嘉悦,?
她缓慢坐直身子,本能的意识到不对劲。
可能要出事了。
吴嘉悦让长随驾马车去皇宫报信,自己跟在后面。
好在长随路上就遇见胭脂。
胭脂拿兵符调兵,一小部分朝吴府来,大部分朝谭府去。
为了知道吴府到底是什么情况,胭脂也亲自跟了过来,这才及时救下吴思圆一家。
吴思圆劫后余生的缓了一会儿,伸手拍拍吴嘉悦的肩膀交代,我去谭府,你照看好你爹。
她连衣服跟头发都来不及收拾,就披着个外衫叫上吴嘉悦的长随,让她驾车带自己去谭府。
吴思圆到的时候,赵家所有的衙役都被押在墨院里。
赵家姐弟俩并肩站在庭院中间,面朝一扇紧闭的房门。
吴思圆见事情已经结束的差不多,才彻底把提着的心放下,丝毫不讲究地坐在廊下台阶上,并问花青要了杯热茶压压惊。
今日之事闹的这么大,估计待会儿谭府门口能堵满朝臣,到时候还需要她出去稳住局面。
至于屋里的事情,不是她该过问的。
屋里在说话。
老国公进屋后,跟老太太微微颔首,随后看向司牧,殿下。
老爷子今年都七、八十岁了,年轻时为图方便也曾扎成高马尾的满头乌发如今雪白如霜,用一根木簪挽在头上。
他满脸皱纹,每一道痕迹都是岁月的沧桑,是大司的过去跟曾经。
以前那个翻身上马提枪杀敌的少年将军,如今阴雨天气时,连走路都要倚靠他手里的这副阴沉木拐杖相助才行。
他身上,所留下的病根都是年少时征战沙场的伤,可他多年来,未曾抱怨半句。
对于老爷子来说,这些不是累赘,而是功勋。
他能抚着身上的伤口,一道一道的跟孙儿赵锦钰说他的曾经,说那些金戈铁马的日子。
可那时候太苦了,将士们苦,百姓更苦。苦到老爷子这般年纪了依旧不能释怀,不愿意再看见大司过那种日子。
好不容易吃上白面馒头的人,哪里再愿意吃糠啃树皮呢。
从墨院圆门到这屋里,短短一段距离,老爷子像是从年少走到了年迈。
他坐在圆凳上,双手搭着拐,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老太太坐在远处,谭橙同她一起。
司牧坐在桌子边,身边坐的是谭柚,对面坐的是老国公。
我本想,您跟我父君交好,此举是不是看在我父君的面上在帮我皇姐。
老国公跟太君后年纪相差虽大,但其实关系极好,处的像是平辈的手帕交哥俩。原因是当初老国公出嫁前,曾在太君后娘家程家借住过一段时间。
两人也是那时候结下的情分。
司牧抬手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递到安国公面前,但我越想越觉得,皇姐她不会值得您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赵家从来只忠国,忠的是大司,忠的是百姓,而不是君主。
赵家曾咬牙守城不退,为的不是远在京城的君王,而是身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她们若是逃了,百姓怎么办?
殿下聪慧。老爷子笑了笑,她是不值得。
司芸是什么德行,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当初她找自己的时候,老爷子是有他的打算,这才配合行事。
今日之举,既是司芸的意思,又不是司芸的意思。
司牧道:您既然夸我一声聪慧,不如让我猜猜您的目的。
老爷子微微点头,你且说说看。
您起初派人刺杀阿柚,是在警告我跟谭府,莫要把手伸的太长,尤其是想重击谭府。您觉得阿柚,是威胁,是我为虎作伥的帮手,日后定是祸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