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酥酥脆脆的饼里面是一层肉馅,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好吃,谭柚点头,很香。
苏虞见她喜欢,也跟着满足地笑起来。
谭柚在准备咬第二口的时候,正巧看到吴嘉悦眼睛巴巴盯着自己看,便低头将饼一分为二,把没咬过的那一块掰下来递给她。
苏虞眼睛睁圆,立马抬脚要踹吴嘉悦,要点脸,你都吃俩了,这是留给阿柚的!
这是她爹亲手烙的,算是苏父的一片心意。
最近苏虞苏婉的学习态度苏家人是有目共睹的,这姐妹两人已经许多年没这么努力上进过了,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读书,甚至在洗脸刷牙的时候嘴里都叽里咕噜温习着昨日学过的东西。
上回两人这么认真的时候还是童试考秀才,那时苏家人可高兴坏了,以为苏家要出两个进士,光耀门楣指日可待啊!
结果两人考完秀才就开始偷懒,慢慢懈怠起来。
就在苏家人准备放弃让两个孩子继续走科考一路,想着该从何处给她们找个谋生时,谁知苏虞跟苏婉又重新打了鸡血开始勤奋。
眼见着两个孩子跟谭柚越学越好,苏家人心里极为感激,只是碍于门第跟身份,苏家能为谭家做的可太少了。
尤其是这个分寸要把控好,礼物重了,会有巴结谭家的嫌疑,到时候孩子们相处起来也会不自然,苏虞跟苏婉也会尴尬。礼物轻了,谭柚瞧不上,还不如不送。
最后苏父一拍案板挽起袖筒,一早便起来烙了饼让苏虞带过来。
这可是他最能拿出手的东西,也是最合适的谢礼。跟贵贱无关,主要是慈父的一片心意。
既是感谢谭柚也是感谢吴嘉悦,一个教授知识,一个提供场所跟两餐。
吴嘉悦见苏虞在桌底抬脚,立马嘴里叼着饼,双手一推桌沿,身体抵着椅背连人带椅子往后一仰,就将两条腿都蜷缩起来。
她得意地冲苏虞扬眉,满脸写着:
嗳,踢不着!
贱不贱呐你!苏虞骂骂咧咧。
早上她刚把饼带过来,吴嘉悦一口气炫了两个,打着饱嗝说,也就这样吧。
苏虞,
苏虞气得伸手掐她脖子,你给我吐出来!
得亏白妔抱着苏虞的腰,才把人拦下。
吴嘉悦这会儿啃着饼,啧声道:你天天吃我的坐我的穿我的,就差睡我的了,多吃你两口饼还不行?再说了,这块是夫子给的。
苏虞翻白眼。
令尊手艺极好,谭柚坐下,记得替我谢过。
苏虞这才重新得意起来,我跟你说我爹的厨艺那可是一绝,我爹说了,如果你有时间,回头来府上吃饭,他亲自下厨做菜给你尝尝。
她从腰后抽出扇子,一指吴嘉悦,就知道你嘴馋,到时候你也去。
白妔举手,我也去我也去。
简单聊了两句,几人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书本上。
苏虞边背书边看向谭柚,谭柚坐得端端正正,提笔在写文章,手边放着需要查阅的书。
苏虞嘴上不说,心里却格外踏实。
她本来有点担心这种学习的场面只能维持一两天便会有变动,毕竟谭柚即将大婚事情也多,加上她们也都不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人,怕谭柚会没耐心。
结果,几日下来,谭柚雷打不动的盯着她们学习。哪怕昨日要进宫,她都是等傍晚检查过她们背完书才走,没有半分的心急不耐。
那一刻苏虞的心便彻底踏实下来,也比之前更能静下心去学习。
苏虞有种很确定的感觉,谭柚无论多忙,不管她们多笨,谭柚都会像现在这般耐心地陪着她们,不会有丁点嫌弃。
苏虞心头说不出的感动,这份感动一直持续到傍晚谭柚说要考试时。
一周后小测试,半个月后大测试。谭柚说,不合格的晚上需要随我去谭府补习。
苏白苏吴,
我们这么自觉,就不要考了吧。苏虞推了推白妔,示意她说两句。
白妔跟着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们学了多少我们心里有数。
苏婉微怔,茫然询问,我们有数吗?
苏白吴,
苏虞瞪她,伸手探身捂她嘴,朝谭柚干笑,别理她,她读书读傻了。
谭柚整理自己的书,一本本放回书箱里,你们有数,但我没数。我需要知道你们学会了多少,方能给你们查缺补漏。
考试内容就是你们最近读的《大学》。谭柚觉得自己范围给的已经很清楚了。
苏虞还试探着伸头问,《大学》的,哪一页?
谭柚,
谭柚目光平静,缓声道:每一页,都有可能。
苏虞抽了口凉气,往旁边跌靠在白妔身上,哀嚎着,那不如杀了我算了!
这讲了跟没讲有什么区别!!!
不应该是把页数跟句子都给她们画出来吗,这样她们好能对着背啊。
苏白苏吴四人的眼神谭柚可太熟悉了,满脸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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