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生坐到勘察箱上,问道:只有四肢吗?
罗小欧道:目前只找到一袋。
檀易道:如果只有一袋,说明死者有掩盖死者身份的意图。曹科长,郑文凯为什么找你,你当天见到他了吗?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钱曹海生垂下头,把事情经过细细讲了一遍,郑家说,郑文凯六点多点出来,差不多六点半到,但那时我正好骑车去海边,两条路线不重合,根本没遇上。
罗小欧问:曹科长在海边呆了多久?
曹海生道:六点五十到,七点五十往回返,到家时差不多八点二十左右,我不太记得了。
檀易道:曹科长经常去海边吗?
曹海生点头,对,家在海边,经常去散步,习惯了,搬了家也想去。
檀易道:死者疑似被专业人士杀害,肢解手法干净利落,使用的工具极可能是解剖刀。
曹海生做了这么年的法医,对他这番话再明白不过。
他说道:我配合调查,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凶手。
檀易和罗小欧对视一眼。
罗小欧道:请曹科长陪我们回你家一趟吧。
谢箐把曹海生扶起来,把自己家的钥匙递给曹海生,师父,你们住我家吧,至少耳根子能清净些。
曹海生道:不用,师父住宿舍,你师母可以她朋友家。
这样也好,毕竟他现在是嫌疑人,她是法医。
谢箐默默把钥匙收了回来。
曹海生和檀易他们走了。
安法医道:曹哥的脸就是被郑家人打的呗。
丁法医放下尸块,肯定的,这叫什么事啊,不但挨顿打,还得接受调查。
安法医道:不管咋说,作案动机有了。
丁法医看了谢箐一眼,别瞎说,曹哥又不是法盲,不借就完了,至于因为这点事儿杀人吗?
谢箐道:不可能是我师父。
黎可拍拍她的肩膀,对,我也这么觉得,曹科长向来很有涵养。
安法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警察当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别说因为钱,就是因为一句话杀人的也不是没有。
涵养好,不代表不会杀人,只能说忍耐没到极限。
谢箐不怪安法医,大家都是警务人员,该懂的都懂根据现有线索进行合理怀疑是刑警的基本工作。
她不再说话,手搭凉棚,看向还在水里搜索尸块的同事们。
太阳升起很高了,阳光淋漓尽致地洒在海平面上,粼粼的波光像大片大片的碎银。
海鸥在碎银上跳跃着,鸣叫着。
如果不看塑料布上的尸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檀易和罗小欧带人到了心安小区。
傅达等人负责外围,寻找郑文凯和曹海生的目击证人,两位队长亲自勘察曹海生的家。
郑文欣一看到曹海生就昏了过去。
曹海生道了一声抱歉,赶紧去抱妻子,刚一用力便坐在了地上。
檀易上了前,双臂一捞就把人抱了起来,送到西边的卧室里。
因为文凯,我俩一宿没睡好觉曹海生解释了半句,檀队查吧,她躺一躺就好了。
檀易道:曹科长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
曹海生点点头,我相信檀队的能力。
檀易知道有些警察的日子过得不那么富余,但真没想到作为法医科长的曹海生能穷到这个地步。
几乎是家徒四壁。
如果不是谢箐忙里忙外的捯饬,这个房子应该没法看。
旧家具不多,到处都很干净,别说血迹,就是头发都很难找到一根。
邓文祥对卫生间和厨房做了鲁米诺测试,未发现任何血迹。
海边也是如此。
分局的兄弟们找了一个小时,始终没找到剩下的尸块,由此可以推断,凶手把尸块分别丢弃了。
痕检人员把现场收集到的所有烟头杂物,装进物证袋,准备带回去分析。
谢箐和丁法医去了殡仪馆,快到地方的时候,她接到了檀易的电话在美人山上发现另一袋尸块,安法医对尸块做了初步尸检,暂时没有新的发现。
大概九点,安法医带着第二个袋子进了解剖室。
袋口用的是同样的捆扎手法,尸块是大腿和骨盆,没有内脏。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谢箐认为郑文凯失踪的当晚就遇害了。
曹海生依然在嫌疑名单上。
三人把尸块和袋子重新检查一遍,并对附着物进了提取。
凶手手法专业,尸体上除了化肥,没有其他可疑物质。
化肥是氮肥,五岭山牌,本地的牌子。
袋子是旧袋子。
安法医见谢箐反复查看化肥袋,说道:这种袋子非常常见,想靠它找到凶手几乎不可能。
谢箐道:安法医,开发区还有哪里有地?
安法医摊了摊手,开发区被占的地非常多,以前我还知道些,现在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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