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几乎是狼.狈地从他的目光中移开视线,清冷无端之下,有一股莫名的慌乱,还有竭力伪装出来的冷静与坦然。好似如此,就能骗过自己内心真正的欲|望。
可腿又在合拢了,坐在那里,整个人都.绷.得又.紧又僵直。
他眼皮低垂,视线晦涩不明。翻涌着,让人捉摸不清。
吃过饭后,裴廷秋就将自己的车子开了过来。大红色的,在阳光下分外惹眼。
他从驾驶座下来,拉开了副驾驶,转头就招呼着郝宿坐进来。
“这是我前不久买的车子,还没开出来过,怎么样,不错吧?弟弟你坐前面,风景好。”
或许是郝宿的年纪小,加上范情又总是对他特别小心,成功影响到了身边的人,让他们对郝宿也一再地照顾。
裴廷秋的目光望着郝宿,可他才说出来,范情就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然后让郝宿坐了进去。
“宿宿,坐后面。”以兄长的做派,叫了郝宿以后停顿了一下,伸手将人拉住了。
郝宿看到范情莹白的手指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指尖不自觉地攥紧着。
仅仅是一下,好似柔软的动物胆小的试探。又像是附着在凛然正派的表象下,无耻下流的有意行径。
“好。”他应答着,手没有挣开,就这么被带到了车里。
他知道范情为什么要让自己坐在后面,因为发生交通事故的时候,副驾驶都是最危险的地方。
郝宿出门的时候,范情从来不会让他坐在副驾驶上。
裴廷秋开门开了个寂寞,也不在意,关上车门以后又绕到驾驶座上。
其实饭店离俱乐部不算远,走几步路就到了。但裴廷秋觉得自己的车买都买了,不开出来实在很浪费。
路上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多跟郝宿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问对方今天怎么会这么有心情,想要打网球。
“刚好下午没事,而且……哥哥要去国外了,所以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这话说得声音不大,可车厢内安静非常,范情十分容易就捕捉到了。
他这会儿拉过郝宿的手都还是紧攥着的,没有伸开。听到郝宿的话,心跳莫名快了许多,眼睫也颤了两下。
“你们俩的感情真好啊,我都有点嫉妒了。”裴廷秋在前面道。
没过几分钟,俱乐部就到了。范情已经是这里的熟面孔了,一进去就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并把需要用到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多准备一套。”范情指了指郝宿,让对方找副好用的球拍来。
“好的,请稍等。”
这个时间来打网球的人有不少,都是像他们这样年轻的人。有两个人一起的,有团队一起的,也有一个人对着墙壁打的,还有在室外的。
范情和郝宿、裴廷秋选择了在室内锻炼,球拍拿到手以后,范情就先带着郝宿热了热身。
他示范的动作标准又规范,按照教练说的话,都可以拍成视频,当做教学课件使用了。
不过以范情的身份,就算他愿意拍,其他人也不敢真的拿他当课件。
要运动的关系,三个人都换了一套更方便的衣服。运动款式的服装贴身又舒适,将范情的腰线勾勒得分外流畅漂亮。
尤其是随着他的动作,更加明显。
郝宿有板有眼地跟在范情后面,偶尔动作做错了,对方就会过来手把手地纠正一下。
又是那种,带着点小心翼翼,克制又放纵的感觉。
两人在这边说着话,一旁的裴廷秋倒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好在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郝宿的热身时间就结束了。
三人进行轮流制,先是郝宿和范情交手。由于不知道郝宿的水平究竟如何,又不想打消他的热情,所以范情一改平时和裴廷秋以及其他人打的时候凌厉的攻势,甚至透出了一股软绵的味道。
看上去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
俱乐部的负责人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些不明所以。范情在他们这里可谓是有名的大魔王,三个月前,对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起了挑战。
所有俱乐部的成员,都可以跟他进行PK,赢了的人就能够立即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当时他们俱乐部每天都是打疯了的状态,而比这更疯的,则是范情。
对方端着一副孤高出尘的模样,下手可谓是又狠又不留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范情才取消了挑战。
那段时间里,范情每天结束比赛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能直接拧出汗水来。
负责人纳罕地叫来了前台:“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孩是谁?”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叫郝宿一声小孩也是理所应当。
“好像是范少爷的弟弟。”
听前台这么一说,负责人就懂了。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也听过郝宿的名字。
只不过他们听说的是范情将对方保护得很好,今天一见,才知道传言不是假的。
范情那哪是对郝宿好,分明是把人捧在手心里宠着。
他也见过豪门里感情好的兄弟,可没有见过像郝宿和范情这样的。但一眼望过去,又是能知道两个人不是在作秀,而是真的关系好。
“等他们打完以后送点水果过去,多送点草莓。”
听说范家那位小少爷喜欢草莓,负责人最后又添了一句。讲完,他也没有在这里久留,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