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固不再,就连舟身都有颓散的风险。
怀里的人亲手打碎了他恪守的规矩,跟另一个人一起。
郝宿没有再允许范情发生什么变故,故技重施地用他的手拦住了。说不行,便是不行,哪怕难受也要忍着。
他真正把示范的意义诠释了出来,没有因为小夫人的诸般情态而动摇。每至边缘,就又要让范情不可得。
甚至于后来,手被停住了,范情自己还在那里小-幅-度-地摆着。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可惜的是又被郝宿禁止了。
“夫人,您知道了吗?”
不知道究竟是多少次,范情已经被郝宿调得像一|滩|水。
是斑斓的,画布最终被添上了无数高光。画师应该是初出茅庐,以至于在这方面略呈劣势。
好在他有一位好老师,不过是稍加指导,就让高光分布得均匀了。
画作诞生的时候,创作者的心内油然而生出了一股被阻挠良久后成功的满足。
可紧接着,就是浓厚的羞愧。
他企图以挡住画布的方式,来将画作破坏掉。但画笔绘出的景致太多了,一时半会,不仅没有实现,反而让他人看到了更多。
“挡什么,夫人第一天的时候,不就想让我看到了吗?”
郝宿无情地拨开了范情的手,将怜怜之处置于烛光当中。他眼皮低垂,轻声道出了小夫人的面目。
男人是那样温柔,同时又是那样的恶劣。
他扯掉了教义给人的枷锁,扯掉了范情的羞|耻,让他直面着自己。
范情的下巴被抬起,郝宿的手上还沾有对方的东西,淡淡的味道冲进鼻子里。
“您……起来的……也很美丽。”
翘。
形|状。
两个词被他用重音说了出来,糅杂在温声当中,好似无形地玩-弄。
“当时我就在想,您被欺负时会是什么样子,父亲平时又是如何对待着您,夜阑人静,您会不会觉得……寂寞。”
又是一道高光,被郝宿辨不清真伪的话造成。
只要提起两人的身份,总会让范情有一种无可阻挡的激奋。
锁链依旧,甚至硌在了范情的|背|后,从凉转温。
被桎梏之人反挟制着始作俑者,将手在他的脸上擦着。
“吃干净,好不好?”
低哄的语气,从恶劣恢复成了君子模样,可配上此刻的情形,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
郝宿太懂得拿捏范情了。
小夫人的眉还没有从紧皱当中恢复过来,就听到了他这话,浑|身|都在哆-嗦着地遵从。
这样的美景是要人以加倍的赞叹欣赏的,唇,舌,吐,咽。
太亵|乱|了,根本就不是只凭想象便能补充的。
然而这一切又是郝宿造成的,他在教他,在冒-犯他,范情丝毫摆不起长辈的架势来了。
“做得很好。”
手拿了出来,代替的是郝宿的唇。
可是,那样脏,怎么能……范情的眼睛睁大,泪珠不断滚落。
这仿佛是某种预告,吻尽过后,什么都不再给了。
“夫人学会了吗?”
人还在那里没有回过神,郝宿就已经从范情身边退开,躺了回去,锁链砰然作响。
哪怕范情没有学会,他的示范也结束了。
倚靠消失,范情即便是跪着也立不住。他斜斜地俯到了郝宿的身上,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又立刻缩住。
他嘴里没有能成句的话,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气音。
郝宿的教导足足耗费了一个小时,范情的金发从肩膀处铺落着,被汗水沾在了脖子上。
他眼尾的红迟迟不退,那感觉也迟迟不退。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才稍微缓了些。而后泪眼看着郝宿,开始了笨拙地模仿。
他惯爱亲人,唇红着就又凑了过来,往郝宿的脸上印着。
是没有章法的,只是脑子里记得什么,就会做什么。零零碎碎的,移开的时候盯着人,没忍住在郝宿的嘴上咬了一口。
“泄愤?”
“教、训。”
字被他说得慢极了,是超量以后语言紊|乱的结果。
只是听到他这话,郝宿不仅不怕,反而还又笑了。
“好凶啊。”
明明也没有什么别的话,就又让范情更慢了些。他似乎是担心郝宿真的觉得自己凶,因而看了他一眼。
然后蜗牛一般,重新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舔|了一下。接着,便是路径复刻。
只是郝宿与他不同,同样的招数,放在不同的人身上,起到的效果也天差地别。
纵使范情学得再到位,郝宿也不似他刚才的模样。也因此,他更为尽心了。
郝淮生前在庄园里有不少藏品,其中一样是他花高价命匠人做出来的,是一个做工精致非常的沙漏。
上边雕的图案富贵华丽,玻璃罩内,是由金子磨成的细沙。
那位以残戾闻名的伯爵大人不止一次地用过,他最喜欢的是让那些少年亲眼见到时间的流逝。
只有这样,绝望才会更深刻。
郝淮死了以后,范情也没有扔掉那个沙漏,而是将其摆在了客厅当中,成了一件好似十分低廉的观赏品。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仆人专门将沙漏倒置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