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福寿都要绝望的时候,范情终于回过了神,只是讲话的时候他的腿又不自在地抻了抻。
“我没事,福寿。”
刚一开口,声音就令范情和福寿一起变了神色。太哑了,仿佛是经过了什么事情以后,一时半会不能复原。
听在福寿耳中,更加佐证了自己的疏忽,而范情才抻直的腿又猛地蜷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生病,可是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是因为那个梦吗?他不过是做了一个跟郝宿有关的梦,就变得如此。
想到什么,范情暂时将福寿打发了出去,然后慢慢掀开了被子,顶着羞耻地将手伸进去摸了摸。还好,没有发生更不堪的事情。
他一向身体不好,这里也很少会有反应。
小公子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不放心似的,抬头看了眼被阳光映得格外亮的窗口,慢吞吞地转过了身,将脸面向墙壁。他抿着唇,将衣带解开,低下头的时候,睫毛像是一只振翅而飞的蝴蝶。
等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后,脑袋轰地一声,再次变成了空白。
好红。
还立……立起来了。
他因为一个梦,不仅声音哑了,身体还产生了这样的变化,好下流。
小公子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瑟瑟地将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范情哪里知道,此刻的房间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郝宿从福寿进来的时候开始,就将对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范情并不是没有反应,而是那些反应在醒来之前都被郝宿控制住了。
第106章 蛇缠(5)
不通情.事归不通情.事,身体上的那些情况范情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但他也只是知道,完全不懂该如何处理,往往都是等着时间过去,自然的好转。
此时也不例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发顶在外面。
郝宿对气味敏感,他又感觉到了一股带着点亢奋,还掺杂着格外甜意的味道,是范情的眼泪。但他并不是因为太过难受,也不是太过舒服,仅仅是他在面对这副场景时的过于无措和懵懂所致。
他在为其感到害羞,同时又为其感到兴奋。他人对自己施加的影响对于范情来说是陌生且新奇的,更何况这个他人就是郝宿。
郝宿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昨晚福寿在范情的命令下特意给他置备的新衣服,依旧是金色滚边淡蓝面绸的款式,不过整体看上去要比原先那套更为华丽。连腰间都专门配了一块玉佩,使得他看上去更显温润如玉,雅致非常。
小公子表面上像是没怎么太过关注自己带回府的饲蛇人,实际上却不动声色地将对方从头到脚的穿扮都记在了心里。
郝宿隔着被子摸了摸范情的头顶,而后瞥了眼窗户,只见原本还被日光映得无比亮堂的室内一下子暗了许多,与此同时,范情也感觉到自己好了一点。
他慢吞吞的,蜗牛一样,先试探地碰了碰自己,而后才让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脸都已经被憋红了,泪水盈盈的,本身又是极脆弱的样子,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呼——
小公子悄悄吐了吐气,被子角还是被他掖得紧紧的,他漂亮的眼珠由于先前动情的缘故颜色变得更黑了些,将身上那种过分的孱弱气质也减轻了几分。
郝宿的手还没有从范情的头顶收回来,此时见到对方这副摸样,手指弯曲,在他眼角处碰了碰。那点泪水并没有挨到郝宿的皮肤上,但无形的触碰似乎也能叫范情有所感应。
他忽而眨了眨眼睛,然后视线往房内各处看了看。在一无所获后,又忍不住想要再往被子里藏,就连指腹也被他轻微地掐住了。
范情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昨天晚上不过是一场梦,郝宿怎么可能真的是蛇,他刚才竟然产生了一种对方还在自己屋子里没有离开的错觉。
小公子反应过来后,还是又伸手揉了揉眼睛。他想,如果郝宿真的在这里就好了,不知道对方的新衣服穿得合不合适,昨天太仓促了,没能给对方好好再挑挑。
梦里太黑了,范情除了郝宿的轮廓外,其实也没有怎么看清对方穿的是什么衣服。
一觉睡醒,范情本就是带着点靡丽的样子,这会儿又艳了几分,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人也就渐渐恢复了正常。
福寿再进来的时候,小公子看着跟平时差不多了。刚才范情跟对方解释了一下,才说清楚自己并没有不舒服,人也挺精神,这才让福寿放下心。
不过福寿总觉得小公子的房间要比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暗了一点,抬头看了一眼窗户,想着或许是太阳被云挡住了。
果然,等范情全部穿戴完毕后,屋内就又恢复了原本的明亮,而一直站在这里的第三个人也离开了房间。
尽管郝宿的房间跟范情的院子还有一些距离,但对于郝宿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回去的时候,只见被褥都还是没有动过的模样。
不过单论房间的摆设,对于一个饲蛇人来说,已然是过于尊待了。
福寿跟在范情身边多年,为人聪明,他看出来自家公子对郝宿很是喜欢,要不然也不会特地把人请回府——福寿以为的喜欢是主子对下人的喜欢,倒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再加上他去回禀给老爷、夫人的时候,也从他们的口风中听出了对郝宿的看重,因此就专门寻了这个房间给郝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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