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我又觉得有点奇怪了。”
洞房过后,郝宿已经知道范情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公主含蓄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眼睫都在发颤,眼睛却还是在看着郝宿。
“可现在是白天。”
“我没有说要在白天。”
驸马总是有办法让公主缩成一团,各种意义上的。范情声音几不可闻,眼睛也不看郝宿了,不过后颈上又开始在泛着红。
郝宿伸手在范情的脖子后面捏了捏,他身上好像到处都有着无形的开关。郝宿还没有做什么,身子就开始有点发软了。
“郝宿……”
“情情喜欢是吗?”郝宿没问范情喜欢什么,可后者听懂了。
公主将额头轻轻抵着郝宿的肩膀,另一只手拉住了人。
“喜欢。”
他喜欢和郝宿一起做那样的事情,还喜欢郝宿即使已经被酒影响也仍然保留着本能的温柔。
他更加喜欢,郝宿不像平常那样,而是带着点不依不饶地对他。
“我知道了。”
“今晚还要蒙着眼睛吗?”
听到郝宿的话,范情的呼吸滞了滞,而后闷闷地应了一声。
“嗯。”
除此以外,范情还又抬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说道:“今晚我自己来。”
前天他晕晕的,幸好郝宿喝了酒才没有看出什么,今天不能再这样了。他自己来的话,郝宿就不用动手,也不会发现什么。
不过他也不能总是这样,或者他可以趁着今晚的机会,再把事情跟郝宿说清楚。
其中最重要的是让对方明白,他不是故意骗婚的。
然而理想很美好,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范情才知道了其中的难度。
首先就是昨晚的一切都是郝宿主导的,他不太会。其次就是他太过娇气,还没一会儿就累了。
男人即使蒙着眼睛,好像也完全没有影响到什么。在察觉到范情没力气了后,扶住了人。
“要我来吗?”
把自己弄得不上不下,眼睛红彤彤的公主此刻哪里还记得自己的计划。
加上郝宿扶人的时候又很是巧妙,人一下子就趴.了下.去。
不过范情还记得一点,那就是将手掌搁在了自己和郝宿中间,不让对方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再接着就像是成亲当晚一样,他的意识很快就模糊了起来,期间手也不知道有没有放下来。
这一回郝宿倒是没有将自己眼睛上蒙着的东西摘下来。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范情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的事情,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他再接再厉,第四天晚上打算故技重施,但郝宿却没有再做什么。
三公主跟探花郎成亲的事情由于婚礼举办得太过隆重,一传十十传百,最终还是传到了柳誉的耳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赤红着眼睛,拼命去问谈起这个消息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
“怎么会呢?三公主怎么会和郝宿成亲?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不可能的,柳誉在心底告诉自己,他已经派了两批杀手过去,郝宿根本就没有武功,就算他能逃得了一次,难道还能逃得了两次吗?
为什么郝宿没有死,为什么三公主跟对方的婚事还如约办了下去?
还有,沈暮呢?
他不是喜欢三公主,非三公主不可的吗?为什么对方能让郝宿和范情成亲?
柳誉以己度人,觉得沈暮也会做出跟自己一样的选择。可他并不知道,就算在范情跟郝宿成亲以前,沈暮真的看清了自己的感情,也未必会在明知范情喜欢郝宿的基础上还要横插一脚。
沈暮为人正义,心胸宽阔,即便如此,他最后也还是会选择祝福。
消息是到南方采办的商人带来的,他们因为要货急,所以路上都很赶,来到这里的时候,范情跟郝宿也不过才成亲不到三天。
可两人到底已经成亲了,柳誉只要一想到三公主都跟郝宿圆房了,心里的恨意就让他整个人变得无比扭曲。
为什么?上天既然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为什么不能让他得偿所愿?他比起沈暮、比起郝宿,究竟差在了哪里?好歹他也是状元,郝宿不过是探花。
还有三公主,三公主前世不是喜欢沈暮吗?既然对方可以移情别恋,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而是郝宿?
柳誉人长得不错,加上治水方面确实有点本事,原本在这边也获得了一些人的好感。可他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脸上还充满了狰狞,无形中败了许多好感。
而且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三公主怎么会和郝宿成亲,人家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三公主不跟郝宿成亲跟谁成亲,难不成是跟柳誉?
讲话的是一名地方的小官员,往常他还觉得柳誉是可造之材,这样看来,也不过如此。
对方皱着眉挥开了柳誉,而后面露嘲讽。
“柳誉,你还真拿自己当人物了。你不是从京城来的吗?听说当日皇上是在宫中下的圣旨,按理说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三公主为什么和驸马成亲,还是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敢肖想公主?”
说着,连同边上其余几个人也嘲笑了起来。
有野心是好事,可要是连自己几斤几两都看不清,就平白招人笑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