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之间拥有庞大的关系网,当然,彼此偶尔也会帮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忙。像这种带自己的主人看乐子的趣事,又不费力,何乐不为呢?
吴苍跟吴家成了今天这场会宴的最大笑话。
王妧听到他们在外面发生的事情时,也是冷冷一笑。
“吴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大概是觉得今天的计划失败了,而自己又丢了面子,吴苍在跟骆卿异动完手以后就直接离开了。
后者却没有走,他也不掩饰自己脸上的伤,进去大厅后态度友好地询问仆人哪里有洗手间。
骆卿异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吴苍下了狠手,他看着镜子里脸上淤青的自己,缓缓一笑。
就在他打算去找范情的时候,半路上就先碰到了郝宿。
“好巧,郝管家。”骆卿异那种阴恻恻的感觉还是没有变,“不对,现在应该叫您郝先生才是。”
“今天这一出应该是范先生在为您出气吧。”
他的语气肯定,在知道了郝宿跟范情的关系后,得出这样的结论其实并不困难。
难怪上次他跟王景去拜访对方的时候,范情会突然提起来要办一场宴会。吴苍以为是别人泄露了自己的计划,却不知是他自掘坟墓。
范情如果肯为郝宿弄出这样的阵仗,那么郝宿在对方心里的地位一定很高。
这样一来,吴苍故意让郝宿给自己换餐巾侮辱对方,范情又怎么会放过他。
骆卿异本来是想要找范情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以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的角度,来帮助对方克服身体上的障碍。
可是他现在有了更好的主意。
“上一次去雅尔庄园的时候,我就对郝先生感到十分好奇。一般来说,一个人的动作、神态、语言,都会透露出他的一些想法,但你给我的感觉很不同,我看不透你。”
“原本我以为是自己的功夫不到家,但今天我突然明白了,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你没有感情。”
骆卿异看着在拐角处站定的人,继续分析着郝宿。
“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会有破绽和弱点呢?”
骆卿异说着就摇了摇头。“可惜,范少爷这么喜欢你,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爱人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感情,该有多伤心?”
他像是单纯在感叹这件事,说完就准备离开了。骆卿异自诩懂得把控人心,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范情的反应。
对方没有一直待在拐角处,而是走了出来,然后坚定地牵住了郝宿的手。
少爷连正眼都没有看这个意图挑拨自己跟郝宿感情的人,直接就让人把骆卿异扔出去了。
是真的生理意义上的扔,当着一众来客的面。
王景瞧了简直乐坏了,解气,实在太解气了!
而楼上范情在那些讨人厌的苍蝇都走掉以后,就抱住了郝宿。
“没关系的,我的爱有很多,可以分给你。”
就算骆卿异说的都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跟郝宿在一起之前,范情就打过绑也要把人绑在身边的主意,现在人已经在他身边了,还对他很好,已经比他设想当中好很多很多了。
而且他也不是正常人,他会总是忍不住想看郝宿,想闻闻郝宿,还做出偷偷潜入对方房间的举动。
跟对方比起来,他才是更不正常的那一个。
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现在的的确确是在一起的就够了。
范情此刻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太乖了。
原故事线里,骆卿异曾经跟人描述过范情。
“他看上去跟正常人没有差别,只是过分的精致好看。可当靠近他的时候,你就能从他那双干净的瞳孔里看到那些……令人迷恋不已的恐惧。”
郝宿没有回应范情的那句话,他只是忽而将人抵.在了只要一不小心就能被主厅的客人看到的地方,将他整个人都禁锢了起来。
楼下的乐队已经在演奏新的曲子了,伴随着萨克斯浪漫的声音,客人们都在舞池当中跳着舞。
混乱的场景中,矜贵的小少爷被郝宿捂着嘴逼在角落当中,眼中泪光泛滥。不是被吓的,是身体太过敏感之下的本能反应。
他听到男人用着平时的温柔强调,如同恶魔降世般开口:“嘘,小少爷,只要你听话一点,我就不会把你交给他们。”
范情每次听郝宿叫自己少爷,终于有一次来了兴致,用着毫无威力的目光望着人喝道:“少……少爷你也敢欺负。”
他特意摆着少爷的款,于是就被欺负得更狠了点,偏偏他总是乐此不疲。
这是郝宿第一次陪他玩这种游戏,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穿梭着,少爷一旦被推进去,如同一块夹心馅饼,谁都可以碰一下。
各种各样的香水味会沾染到他身上,那些人的手会触碰到他身上。听着萨克斯风的曲调,范情眼里的泪流得更凶了。
此刻,他再没有了往日的尊贵与傲慢,只完全被“恶毒”的管家拿捏,怯怯地踮起脚尖,在视线几乎都化作一团模糊当中本能地讨好着对方。
他亲了亲郝宿,语气发颤地开口:“我听话,你别把我给他们。”
本应是发号施令的少爷在哀求地位低下的管家,请求对方拥有自己,占据自己,只为了换取不被更多的人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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