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情,并不是逢嘉月想看到的。
有樊念帮忙,确实能让她轻松些。但她不想在一开始,就仰赖樊念。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她就是个靠着樊念才能立起来的金丝雀,根本配不上樊念。
于是等到会场内人渐渐多起来,逢嘉月便拿了杯酒,以看到熟人为借口,和樊念暂时分开。
樊念垂着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理解地点点头。
她自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不远不近地跟在逢嘉月后头,并不上前打扰。
逢嘉月前世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应付起来驾轻就熟,很快,她就得到了几条非常重要的业内情报,也在几位大佬面前混了个脸熟。
期间,还有几个喜欢关注把关的人,差点认出来她,询问道:“耶?你是不是就是前几天樊氏那边……”
对方没有把话说尽,逢嘉月也就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问:“是吗?您看我像吗?”
因为之前早料想过这种情况,这次出席晚宴,她特意换了个妆容造型。再加上之前媒体偷拍的那些照片本来就不清晰,大部分人都无法一眼将她辨认出来。
偶有眼睛特别厉害的,也没有当场点破,而是非常识时务道:“哎哟,我认不出来,但逢小姐这样的人物,就是配樊氏那位总裁,也是才貌都登对的一对佳侣。”
逢嘉月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同样笑着回应:“多谢夸赞,谬赞了。”
樊念落在她后面,眼睛就没离开过逢嘉月。
她原本以为这样的尾随有点无聊,但事实并不是。
轻车熟路跟别人交际交谈的逢嘉月像是会发光,在这个群星璀璨的会场,都丝毫没有淹没于人群。
她落落大方的模样,应对自如的模样,都吸引着樊念的目光。
往往是,当她告别刚交谈的人,开始转移的时候,樊念才会从发呆中清醒过来,然后重新跟上。
当然,事情也并非一直这么顺利。
来之前,樊念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开始,逢嘉月只听到自己前方有些嘈杂。
但她看到吴靖就在对面,她想要过去打招呼,必须要继续往前走。
于是,她干脆顺着人群向前。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可能因为前世灵魂的影响,这个身体这段时间拔高了许多。
借着不算矮的个头,逢嘉月透过人群缝隙,看到了被围观在中间的熟悉面孔——
赵全。
赵全似乎有些崩溃,他面色苍白,额上还冒着大颗的汗珠,正在拼命朝着几个中年的富商说着什么。
因为噪音很大,逢嘉月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但中年富商们脸上厌恶的表情让她意识到,这件事,恐怕还跟她自己有关。
她正要退出看热闹的人群,拐个弯儿离开,手臂却被人抓住。
她回头看去,缺见是忍不住凑上来的樊念。
樊念皱着眉:“少看热闹。”
逢嘉月从善如流,随着她一起离开。
来到外面,她打听:“赵全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吗?”
樊念这个圈子的人经常互通有无,所以虽然没有参与,樊念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道:“赵全这次到B城是真的有要紧事要做。他们赵家内部在过渡权力给年轻小辈的时候出现了分歧,赵全他大伯跟他父亲正处于争权的紧要关头。
“赵叔叔只有赵全一个独子,非常疼爱他,于是这次他动用了巨大的关系,将一桩合作项目送到了赵全自己创办的公司。只要签下这个合同,不仅赵全自己的,连同整个赵家都要受益。这样一来,赵全就会坐稳赵家年轻一辈领头人的位置。”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但是,原本板上钉钉的一桩生意,近来出了些问题。B城这边的企业不想把合同给赵家,两边正争执着呢。”
逢嘉月忍着笑:“原来是这样?”
樊念见她神情,想了想,问:“你之前给我说,你在电梯里打电话叫‘亲爱的’……是在给赵全下套……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当时,逢嘉月只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加上那时候樊念还不知掉赵全来B城的真相,是以没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现在看逢嘉月一副“计划奏效”的模样,她心念一动,立时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关系。
逢嘉月也不隐瞒,直接点头。
想了想,她问:“嗯……你说,就我在楼梯间胡说那一通,真的能让这桩合作直接告吹吗?”
樊念双眼微眯:“恐怕还有些困难。
“赵叔叔的人脉还摆在那里,加上我没听说这个项目要重启招商,估计就是再考察一阵,闹一闹,将价格砍下来,合作还会继续。”
逢嘉月一愣,点头道:“这样啊……”
她也很释怀:“嗯,没事。能让赵全露出那副模样,出这么大的丑,已经够了。
“我原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毕竟如果光凭我一两句话就破坏了赵全的大项目,那这种合作也太儿戏了。”
樊念却突然笑了笑。
她掏出手机:“不,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逢嘉月不解,但樊念却已经打开通讯录,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赵伯伯吗?嗯,您老身体康健,但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赵叔叔那边的电话我打不通,只好打来找您了。是这样的,我在Osborn的晚宴会场,看到赵全和华奇公司的吴老板他们在说话,好像闹了点不愉快,所以打电话来问问您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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