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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上的天铁隐隐发痒,李斯安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头发,意识到还是黑色后,瞬间有了底气,嘴角又翘了起来,手肘顶了顶齐婴手臂:干嘛那么认真,太认真你就输了。
    齐婴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还没走到教室,远远就有人叫走了李斯安。
    二安,老韩找你。
    李斯安诧异道:找我干什么。
    但他也不做犹豫,直接就去了办公室找韩仁。
    办公室里,韩仁把一箱子交给李斯安,李斯安原本都准备好了面对什么疾风骤雨,然而韩仁只是指了个箱子,让李斯安分派下去。
    老师。
    把这箱校服拿下去分一下。
    李斯安:校服?
    现在不是还没到换新校服的季节。
    韩仁叹气:你分就对了。
    李斯安回到教室里时,手里捧着一大箱校服,他走了一程,不明白也给走明白了。
    说要换一类校服。
    女生原本是制服裙小西服,男生基本上是长裤衬衫领带,现在一律换成统一的运动校服,清一色蓝白的。
    显然这场噩梦让校领导也清醒了,要改革,具体往哪里改呢。
    抱着怀里一大箱子的校服。
    李斯安:我笑了。
    一刀切的做法,难免也太懒政怠政了点。他心道。
    李斯安颠了颠怀里的一大箱子,将它们扛到讲台桌上,他将新的校服发了下去,说是没触动也是假的,但还是发完了,顺手也把齐婴和他的往桌子带。
    谁知道齐婴一转头,皱着眉头瞧了,又默不作声地换了一个尺寸。
    看到那个size时,李斯安动作停住。
    嗯??你什么时候背着我长那么大了。
    齐婴看他,显然哪儿都不小,李斯安意识过来,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细节似乎慢慢重现了,也可能是因为他习惯之前那副形态了,忽然变回了原样难免有些心里不平衡。
    好吧他忽然不想和齐婴玩了。
    这一两节课有节自习,照旧做题的做题,齐婴做题基本没声,李斯安则喜欢念念叨叨打草稿。
    李斯安左手里握着一柄纸飞机,右手原本好好的在写题,写着写着就去变了。
    他懒洋洋抖着腿,一支笔在那转得花,从拇指横翻过五指,姿势娴熟利落,一整支笔完整地落到指骨上。
    光坐着,就吸引了一大批目光。
    李斯安说:好看吧。
    众人都凑过来。
    李斯安将笔搁下,又换了块硬币,换汤不换药的转法,就见那枚小硬币飞快在指间转动,看到人目不暇接。
    齐婴头抬了下,一时看着视线忘了收回。
    想学吗?李斯安瞬间抓住他视线,哎,就不教你。
    他洋洋得意地嘚瑟了一番,狐狸尾巴都翘起来了。
    齐婴说: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学。
    过了一阵子,就见齐婴两根手指中间夹着一支笔,不知道在思忖什么,整个抓在手指间,眼睛还在盯着课本。
    这次课堂所有人都显得闷闷不乐的,除了一个人,坐在底下笑开了花,也不知道在开心啥,这一天天的,眼角的弧度扬得老高,也可能是天生眼型导致的。
    他的语文老师一日之间换了人,再问却打听不到了。
    一开门,就准确无误的地抓到了最后排一上语文课就犯困的李斯安。
    李斯安困得两眼空空,晕头转向地站稳了,就听到他的语文老师问:绥是什么意思?
    李斯安翻了下书,看到他们在学一篇新课文,《诗经bull;国风bull;卫风》之《有狐》,这篇他刚好知道一点。
    李斯安下意识说:思安呢。
    思安是什么?
    就是。李斯安犯难地说,就是一束光照到头顶的意思。
    思安不是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意思吗?若是代入此句,用作动宾过于牵强了,绥绥,是指代其慢走貌。
    李斯安:哦。
    别人跟我讲的,李斯安的眼睛低着看课桌,踌躇地形容笔画:就是说,绥是那个,有个人跟我说念到有狐绥绥的时候,就是在想念他戛然而止。
    语文老师问:想念什么,想念狐吗?狐在这篇中隐喻男性,如果结合全文看不无道理。
    李斯安眼里失神:没什么。
    落回座位后李斯安才松了口气。
    今哲克杵他后背:今天居然答出来了,不错嘛。那什么思什么安啊,你不会是想说你自己吧。
    李斯安恼羞成怒,小声反驳道:这是一种隐晦、浅薄的表达而已,而且又不是我说的。
    今哲克:谁说的。
    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
    再问就烦了。
    反而是齐婴,低下的睫毛颤了两下。
    李斯安坐下去后扯齐婴袖子,轻轻往外拉动。
    齐婴的眼睛也放下来看他,李斯安下巴枕在手臂上,捉弄人似的,努嘴眨眼睛。
    只对视了不过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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