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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留一个寸头,短短的头发硬挺地根根直竖,身高足足有一米九,肩背挺括,窄臀劲腰,肌肉虬结,两条笔直长腿有力地抵在地上。
    麦色皮肤显得十分健康,他单手插兜,穿一身休闲服,却如同制服加身,光是这样站着,就能感受到他悍然如刀锋的锐气。
    赵立清心里好奇这人身份,却并不敢问。
    等了许久,门外都能听到清脆的鞭声,那人侧首看一眼郁庭之,嘴边勾起一个玩味笑:能叫程礼彰动怒成这样,你这个员工不简单。
    一把烟嗓,如同将皮肉轻轻在砂纸上摩擦,细微的痒与一丝丝疼,令人上瘾。
    赵立清眼热地想,这条件,进了娱乐圈,不红天理难容。
    郁庭之似乎有点怕他,再吊儿郎当不起来,回答:你是不知道,他惦记了多少年呢,一根汗毛都不能动,何况是绑架,这小子是活腻歪了。
    那男人掀起嘴皮子露出个嘲讽的笑:不懂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黏黏糊糊,没劲。
    屋里没了动静,他抬脚就想往里走,被郁庭之眼疾手快地拦了一下:诶,别啊,等他出来吧。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着门缝抬眼往里看了下,眼里泛起笑意,骂道:操,这就开亲了?
    郁庭之腹诽,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糙老爷们儿没感情没情趣,你才没劲!
    嘴上却怂道:热恋嘛,就这样。
    又过了半晌,程礼彰才抱着林眷柔出来。
    他身上郁气未散,冷若冰霜,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脱去了外表看似柔和的外衣,内里一片肃杀与冷沉,气势上竟与那个男人看起来无异。
    林眷柔将脸藏在他怀里,身上披着他的外套,突然接触到光线,眼眸紧闭一瞬,涩涩地疼。
    郁庭之向前一步,只看到林眷柔的耳尖,与鬓边几丛碎发,他问:没事吧?
    程礼彰摇了摇头,越过他朝因为等的不耐烦而斜倚在墙上、散漫地抛着打火机的男人看去。
    两人对视一眼,程礼彰眸色沉沉,戈轶扯着嘴角点了下头,意味深长道:放心吧,叫他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程礼彰眉头微微散开,没有吭声,只略一点头,抱着林眷柔就往楼下走。
    赵立清进退维谷,想跟着走,又被程礼彰脸上的表情逼退,他犹豫着开口:那个
    程礼彰似毫无所觉,好在郁庭之开口: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最好烂在心里,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听了这话,赵立清不知怎的就下意识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朝他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就让赵立清打了个寒战。
    如同一只猎豹,看似懒洋洋地,却每个毛孔都蓄势待发,只要盯紧了猎物,就叫他立刻喉头溢血、命丧当场。
    赵立清忙点头,转身下楼。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墙边的男人缓缓收起了手中的打火机,站直了身体。
    他向前走了几步,在门前站定,转头朝郁庭之露出了个让他心惊胆战的笑。
    轶哥,你悠着点儿,可别给弄死了。
    你哥我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么?男人抬手整理袖口,眉峰微动,掀唇露出个略显傲慢的笑。
    *
    走至车前,程礼彰小心翼翼将林眷柔放在后座,拿出毯子裹在她身上,垂首轻吻她额发,侧脸温柔地蹭了蹭她鬓角,柔声道:睡一会,马上就到家了。
    林眷柔眼皮颤动,突然想起:我的手链,被扔下楼了。
    程礼彰喉头滑动,嘴角轻勾,他像捡到她项链那晚一样,握拳垂在她眼前,轻轻一松手,银色链子呈现在她眼前。
    又被我捡到了。
    林眷柔望着他的眼,轻轻的也绽开一个笑意来。
    她伸手到他面前:这次还要我陪酒么?
    不敢、不敢。他作势投降,将手链重新系上她纤细的手腕,印上深深一吻。
    程礼彰先带她去医院检查伤情,庆幸的是除了嘴角的小伤口和颈上被匕首割破一层皮之外,没有其他伤处,他终于松了最后一口气。
    林眷柔仰着脖子方便护士为她消毒,程礼彰一手叉腰,一手揽着她肩膀,寸步也不愿离开。
    他手上的伤口崩裂,渐渐在林眷柔肩头染出一丝血迹来。
    而他全身心都放在林眷柔身上,毫无所觉。
    伤口不深,过几天就好护士为林眷柔消毒好,垂头收拾东西,眼风扫过程礼彰,一眼就看到他的伤处,哟,这手怎么回事?
    两人都是一愣,林眷柔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扯下他的手,捧在手心里察看,见伤处也只是浅浅一道,微松口气,有些埋怨:怎么不早说呢?
    又有些自责:也怪我。怪我没想起来
    要不是她出事,他何至于受伤?要不是他全身心都只关注在她身上,他何至于连疼痛都忽略的彻底?
    她情绪有些低落下来。
    程礼彰见状,忙用完好的手将她揽进怀里,安抚她:怎么能怪你?哪里有受害者反而自责的道理?我的伤只是个意外,你是受害者,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该自责的永远都是加害者,这个道理,你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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