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谢云遐。
那个郁震文摸摸后脑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想不想参与一下两个队伍的友好活动?
谢云遐:?
什么玩意儿?
没兴趣。
他丢下三个字,就要走。
陈游两眼一黑,直接上手拉住谢云遐:你要是不跟我去,我明天就去告诉小天鹅,你连林秉伦都干不过。
谢云遐脚步一顿,眼神凉凉地停在陈游脸上,似笑非笑地问:你告诉谁?
陈游咬牙:小天鹅!
为了他们射击队,他这条命豁出去了。
谢云遐双眼微眯,陈游立即退后一步,手指象征性地捏住他的衣角,以示自己的倔强。
想到小天鹅刚才眼巴巴往里看的模样。
谢云遐忽而扭头,上下扫了眼郁震文,从头到脚,再到人家的腰腹,视线转个没完。
郁震文被看得浑身发凉,双手抱住胸。
他磕磕巴巴地问:你、你看什么?
谢云遐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射击队伍,他们都在看他,猜测着他是否会过去。
这样的视线谢云遐太熟悉了。
以前出国训练,一群师弟一被欺负,就这么看他,过来一口一个哥,明明有的还比他大。
可这样的生活,已经离他远去。
他不再是弈神了。
操场的光打在昔日天才少年的身上。
他那张脸没什么情绪变化,似往常,又不似往常。
许久,谢云遐眼睫轻动,忽而一笑,懒声道:行啊,就陪他们玩玩儿。
陈游说了句艹,咧嘴一笑,马上往队里狂奔边跑边喊:遐哥来了,你们给让让位。
谢云遐迈开步子,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他对着两个教练一指周围,眉梢轻扬:那么多人举着手机拍,万一我要是说出点儿什么话来,概不负责。
姚教练:
顾教练:
要是这臭小子说点有的没的,指不定他们要被体育局叫去指着鼻子骂,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要操心这。
两人一合计,去和围观的人商量,接下来不允许拍摄了。
学生们都好说话,反正都拍够了,有的看够了走了,有的留下来继续看热闹。
这么以来,人少了近一半。
谢云遐插着兜,迎着无数视线走向队伍,停在队伍中央,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每个人都看着他。
个个赤膊,跟从澡堂子出来似的。
衣服穿上。他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们一愣,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扯过衣服穿上了。
一个个的,平时多嚣张啊。
怎么碰上谢云遐,就跟小猫咪似的?
林秉伦:?
他这个队长还在这儿?
陈游兴奋的浑身发烫,不怎么情愿:干嘛啊,小天鹅又不在这里。平时队里也又没少脱。
谢云遐侧头看他一眼,眼神微凉,扯了下唇。
陈游被看得一激灵,仿佛听到他用那副拽了吧唧的语气说
她要是在这儿,还轮得到你们脱?
我不会脱?
陈游咽咽口水:穿,我穿。
谢云遐扫了一圈,见人都穿整齐了,开口说话,语气算得上温和:说吧,比什么。
林秉伦抢先道:引体向上。
话音落下,一片寂静。
引体向上他们刚比完,剩下的三个平衡项目用到手腕的地方不多。
林秉伦选引体向上明显是故意的。
郁震文压着脾气,双眼冒火,言语不自觉带上挑衅:刚刚输给我不服?林队长想亲自上?
林秉文向前一步,盯着郁震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行啊,我亲自上。
两个男生针尖对麦芒,肢体动作都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谢云遐瞧了一会儿,偏头问陈游:这两人每天这样?
陈游轻轻吸气,再吐出来:差不多。新人王就像你养的什么小动物?林秉伦一挑衅,他就上头。
谢云遐轻啧一声:幼稚。
队里那么多小学生,难怪打成这样。
体大的队员见东川大的队员听了没反应,暗地里都有点担心,谢云遐手伤的事他们都知道。
有人压低声音问边上的人:兄弟,你们不拦着点?
东川大的师兄悄声应:没事,小意思。
队里的体测记录两年了都没人破。
谢云遐往两人跟前一站,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去,两人一顿,各自退了一步,彼此不看对方。
直接来。
谢云遐没心情在这儿废话,转了转手腕,走到单杠下,双腿微屈,猛地向上一跃,小臂稳稳地握住单杠。
男生的身躯在夜色下显现出极大的力量感。
单杠因他的力量发出震颤。
陈游连忙跟上去:你不做热身了?
谢云遐: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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