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到玲珑房外,便听一声声的尖叫从房中传来,那声响越发高亢,似要争先恐后地穿破云霄。
尖叫中夹杂的娇吟和低喘让殷零红透了脸,乖乖地站在幽崇身后呆若木鸡。
幽崇想要伸手敲门,却殷零急忙拦下。
别敲啊,这,多尴尬。还是说,你生气了?是来抓奸的。她用气声轻轻说道。
幽崇恼怒地捏了捏殷零的脸:抓什么奸,小姑娘家家的,这般容易吃醋。
房中似是听不到外头的言语,仍在发出羞人的声响。
只听玲珑在其间恶狠狠地说道:幽崇不过是我的一条狗,杀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居然还敢放肆。未当上驸马,便带着姬妾回宫,更是做出那般不堪之举,当真该死!
我非要让他知道谁才是主人!待我们成婚,便让他只能生生世世忠于我,眼中再无他人。
听得这句,殷零突如醍醐灌顶,赶忙拉过幽崇低语:她显是想对你下蛊,你得防范着些。
幽崇轻轻勾了勾唇角:你可将她的话听仔细了?为何不在发现你的那日便下,而非要等到成婚之时?这说明那蛊只能在洞房花烛时才可施放,难怪玲珑总是想方设法地提早婚期。
殷零蓦地红了眼眶。
你若是敢同她洞房,我便让你做凰城唯一的宦官!她恶狠狠的语气让幽崇顿觉好笑,只能从身后牢牢环住她的双眼。
玲珑,你在里边作甚?为何喊得如此大声?幽崇还是抬手敲起了门,语气又凶又急,令室内纷乱一团。
玲珑!开门!见没有回应,幽崇仍是高声喊道。
床笫上的玲珑顿时傻了眼,侍女都在里间候着。而门外的守卫和暗卫,也将那些没选中的侍卫带去了秘境。
现下门外空无一人,自然无人传唤。
该死,他到底听了多久,玲珑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赌气归赌气,毒舌归毒舌,幽崇仍是他的心头挚爱,自儿时起便一直萦绕在心间的白月光。
故而,待门被强制撞开时,玲珑正一脸慌张地在搅成一团的衣物里寻找自己的贴身小裳。
见幽崇失望转身,更是胡乱扯过一件外衣,往身上一裹,便忙不迭地光脚追上。
幽哥哥,是他们强迫我的,我是无辜的。玲珑哭得梨花带雨。
殷零眼巴巴地望着,似乎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特别是玲珑身上那件宽大的侍卫服,分毫没有遮住她颈间欢爱的痕迹。
殷零只瞧了一眼,便惊慌失措地别过身去。玲珑则是恼羞成怒地推了她一把,气冲冲地脱口骂道:装什么装,在这显示你有多么清高吗。
殷零毫无防备地向前倾倒,幸而幽崇眼疾手快地堪堪扶住。否则她非得亲自给大家表演个青蛙趴。
我竟不知,天不怕地不怕的玲珑公主,还会在自己宫中被侍卫强要了清白?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幽崇满脸不屑地嘲讽道。
我更不知,我竟是你养的一条狗?你倒是捏死我试试。他眼底尽是失望,不顾玲珑的哭喊拂袖而去。
方才嘴上有多厉害,现下玲珑的心里就有多慌。她忿忿地打了侍女两个耳光,便盛气凌人地开口骂道:驸马来了也不知道通传吗?要你们何用,全都给我拖去喂妖兽。
公主饶命啊,公主,是您让我们在屋中伺候的啊,公主!侍女哭喊着被拉走,而两名侍卫也赶忙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玲珑摔尽了屋中的物什,仍是觉得毫不解气。自回宫后,幽崇就不曾来过她的寝宫,今日偏生就这么巧,还带了殷零个小蹄子,让她看尽了笑话,真是可恨。
玲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泄恨般让下人哗哗跪了一地。
殷零回宫后仍是双颊通红,一脸羞愤地怨怼道:你抓奸还拉着我作甚?当真丢人。
她尴尬得脚趾蜷缩,不知幽崇究竟是怎么想的。
幽崇一脸平静地喝了口茶:早就让你闭上眼睛,谁知你看得比谁都认真,现下反倒是来怨我?
他脸上满是戏谑的笑,让殷零脸上的红晕更甚。
我怎知晓她和桃祈有相同的爱好。
当时你身上的蛊便是桃祈下的,但方法和蛊引都是玲珑教予她的。她彼时借我妹妹的名义与桃祈接近,只说是不愿让你当她的嫂子,让桃祈加害于你。还有,这茶不如你煮的好喝,去给我烹一壶新的。幽崇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
喝什么喝,就是说你从一开始便知道是玲珑做的?桃祈对我下蛊的时候,玲珑都还未回来,既然你知晓,为何还让她回府。殷零愤然说道。
幽崇无奈地替她顺了顺毛:我岂会知晓,那时我昏睡不醒,怎么会有查的时间,这些都是从美人面发生后才查到的。小没良心!也不想想我是替谁接的蛊。
殷零这才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也知道美人面?那你当时也在城中?
幽崇点了点头。
略有耳闻。恢复记忆后,我的身体一直孱弱,便租住在城中的一处宅子。说来,离你并不算远。那时,玲珑便行迹诡谲,时常夜半乔装出门,且有时一走便是十天半个月。我觉着好奇,就偷偷跟了几次,发现她去的,就是桃祈的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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