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收集, 竟还真让他攒下了不少羊毛。
不过那些羊毛都没有经过清洗,也没把细绒和粗毛分拣开, 就那样乱糟糟地堆在一起, 看起来非常不美观。
最开始这些羊毛被宋青远放在了自己宫内的仓库里, 后来被江铎嫌弃了几次后, 他只好再给他们寻个去处。
再后来, 这些羊毛就到了工坊里,宋青远专门雇了那些妇人把羊毛分成粗毛和细绒,再清洗晾晒干净存放起来。
他早在那日遇上卖草编的妇人时,心中就有了计较。
羊毛不仅可以制成羊毛毡,更能搓成毛线织毛衣啊!
虽说他不会这门高深的毛线编织技术,但他看过妇人们编草编兔子时的样子。
想来都是编织,应该是有共同之处的吧,学起来也不会太难
而这处屋舍,不仅为了妇人们现在工作方便,同样也是为了将来发展羊毛毡、羊毛衣等一系列羊毛制品的制造业而建立的。
说起草编,宋青远突然想起来,连提那日在矿山时答应给他编的草编,结果到现在都过了多少天了,也没见到个影儿。
刚好今天要见到连提,他必须得拿这件事好好嘲讽一下对方。
宋青远此举倒不是因为对一个草编的小玩意儿有多念念不忘,只是他这段时间里忙得不可开交,一想到与此同时的连提每天里除了练武和训练士兵以外,就无所事事的,他的心里就非常地不平衡。
据江铎说,他现在还和大橘处的不错。
两个人啊不,一人一狮天天跑去山里玩,每天都要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大橘才顶着一身的土回来。
连提还经常给大橘洗澡,可谓十分有始有终了。
但凭什么他在这儿苦哈哈地工作,连提每天却悠哉悠哉地跟个大爷似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应当就是宋青远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一路上,宋青远都在思考待会儿见到连提时,要怎样阴阳怪气才能既讽刺到对方,还不显得自己非常小心眼。
但到了新建的房舍面前,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连提连环炮似的称赞给砸懵了。
也不知道连提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的。
明明之前还是经常发表一些惊人言论,跌破宋青远眼镜的缺心眼,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夸夸群群主。
宋青远被对方这意料之外的变化给震住了,原本准备好的话也忘了说。
正当他终于从无数溢美之词中反应过来,准备好好用矿山一诺来嘲讽对方时,就看到连提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草编递了过来。
那草编并不十分生动,却还是依稀可以看出是照着大橘的模样做的。
宋青远的嘲讽技能都已经拉满准备开口了,却被连提手里的草编大橘给堵到了嘴边。
不仅如此,连提带着笑的声音也在此刻恰时想起。
本王也不知道殿下喜欢什么动物,就编了一个大橘的模样出来。若是殿下喜欢,本王过几日再给殿下编一个乌布模样的。
这个的编法是之前看我母妃编学会的,本以为自己都记得,没想到多年不使,手艺早就生疏了,编了好几个都不满意,这个也是矮子里面拔将军,还望殿下不嫌弃
连提还在喋喋不休,宋青远这边已经握紧了拳头。
你这么会编草编,不让你去研究织毛衣真是屈才了!
宋青远暗自咬牙。
这样一对比,显得自己刚刚那一路上是多么的小心眼,多么的无理取闹啊。
他努力扯了一个笑出来,接过了连提递来的草编大橘,道:一个就好,其余就不必麻烦王上了。
不得不说,连提在这个草编上应该是真下了不少功夫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很好,他的形象又低劣了几分。
宋青远要笑不笑的表情实在让连提有些捉摸不透,他试探着开口,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宋青远微笑着摇了摇头,把草编大橘收了起来,开口道:没什么,突然觉得自己非常不高尚。
啊?连提没明白过来。
没事。宋青远非常随意地拍了拍马背,转移话题:屋子建得怎么样了?
话题终于回到了连提熟悉的次元,他带着宋青远一边解释一边逛了一圈。
宋青远在画好了浇筑图纸,又将监工的职责交给连提后,就再没关注过这边。他现在也是第一次见到成品,难免觉得新奇。
建成后的屋舍比在图纸上时要壮观的多。一模一样像是复制粘贴的十几间屋子立在一起,十分惹人注目。
而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就会迎来许多心灵手巧的妇女,开始用羊毛纺线,用毛线织毛衣,给百姓们的冬天,再增添一层厚实的屏障。
王庭里,百姓猜测的女子学院也会建立起来。到时候,这里就会变成纺织业同学们的实习地。
他最开始把屋舍选在军营旁边时,也是有些方面的考量。将来会有大量已婚或未婚的妇女来这里工作、居住,难免会被一些流氓地痞给盯上,非常不安全。
但建在军营旁边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试问哪个流氓强盗会想不开,在负责城防的士兵眼皮子底下犯案呢?又不是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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