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这么勇的吗?家主大人。”
“你可以试试。”翎秋平静的抬眼,黝黑的眸里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和笃定。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被曲晧宇和他身边人处处针对陷害的人,翎秋不可能是个傻白甜。
方梓悦敢对她动手,就别想出庄园。
两人的对峙,最终以方梓悦的服软落幕。
她认命的抓了抓头发,高挑不羁的女人两三步走到管家身边,在早就被她踹晕过去的管家口袋里拿回属于原身的钱。
哦,不对,应该是她老婆的钱。
毕竟原身花的是翎家的钱,而翎家是翎秋一手壮大的。
但在翎秋这个方向,只能看见方梓悦对管家上下其手,和流氓一样。
她不悦的皱眉道:“你在干什么?”
“嗯?”方梓悦刚好掏出一沓红色的纸币,数了数,不走心的应了一声,并没回应翎秋的话。
翎秋眼底的不悦更重了,常年失眠让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差,冷情易怒几乎成了她对外的代名词。
“方、梓、悦。”翎秋咬字很重。
这下方梓悦很难不不注意到她老婆的怒火。
但是,她这人不怕死。
方梓悦甩了甩手里的钱,视线顺着翎秋的脸滑落,直到她的大腿上,才摇摇头道:“家主大人这庄园离市区太远,我总得找点钱打车回去。”
“我的钱都被他拿走了,不找他要,难不成找家主大人取?”
方梓悦扫过翎秋板正利落的衣服,轻啧:“可惜你身无分文,我也不想摸。”
翎秋在外树敌不少,因为她薄情而骂她冷血的,因为她是女人而嫉妒她掌权的,还有因为她是瘸子而嫌弃她残废的。
可从来没听人嫌弃过她穷。
这…很新奇。
“走了。”方梓悦摆了摆手,她还得出去工作。
不然没钱没能力可套不住她老婆,她老婆在这个世界非常讨厌草包废物,她得努力工作了。
“站住。”翎秋在方梓悦转身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捏紧了轮椅扶手。
“怎么?”方梓悦偏头,却没转过来。
怎么了?
方梓悦的目中无人让翎秋火大,她冷硬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的惩罚还没结束。”
方梓悦就知道她老婆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腿是真疼。
手里握着钱的女人嗤笑一声,回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翎秋,毫不畏惧的顶撞回去:“反正最后都要滚出翎家,比起跪完爬出去,我更喜欢现在站着走出去。”
她又不傻,非要白受罪。
至于原身那些谋害翎秋的证据,她老婆随便交,大不了她用积分和系统换一张保命卡。
方梓悦不怕死的回答让翎秋的手紧了紧,她握在扶手上的指节泛白。
方梓悦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存在遗漏,翎秋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深藏不露留了后手,还是愚蠢到什么都不怕。
但她确实留不下方梓悦,意识到这一点,翎秋的脸色越发阴沉。
在这个一板一眼,仿佛一切都按照剧本来的虚假世界里,突然改变的方梓悦是唯一的亮色。
久旱逢甘霖,翎秋沉寂多年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点活跃的生命力,她不甘心放她走。
鱼儿上钩了~
方梓悦忽然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将嘴边的笑容遮掩过去。
她软化态度,给翎秋一个台阶下:“当然如果家主大人可以换一种我们都能接受的惩罚方式,那就更好了。”
到底是谁犯了错?谁才是家主?
翎秋惊讶于这个女人的厚脸皮。
越俎代庖,她怎么敢的?
通过系统传递过来的资料,已经完全摸清楚翎秋弱点的女人,敢的很。
她甚至走到翎秋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的清冷老婆,笑道:“要不我给你当保镖?免费的,当做惩罚。”
闻言翎秋下意识的越过方梓悦,看向她身后还在地上呻/吟的“尸体”们。
这些人她花了不少钱来供养,结果被一个瘦挑的女人给打的灰头土脸爬不起来。
翎秋垂下眼,看着身前人的笑容,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恶意。
“保镖就不用了,我只缺一个打扫卫生的佣人。”
翎秋不喜欢方梓悦脸上运筹帷幄的笑容,志得意满的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她更喜欢方梓悦生气,在灰色虚假的世界里,或许她的怒火是鲜艳的红色,明亮的灼目。
这正中方梓悦的下怀。
她把钱往翎秋手里一塞,权当充公,起身推着她的轮椅愉悦道:“没问题。”
她的目的就是留在她老婆身边,至于是什么身份,目前还不重要。
水要一点一点喝,饭要一口一口吃,不可操之过急。
被方梓悦推着走的翎秋抿紧唇,感觉事态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期。
突然改变的方梓悦变得很棘手,一个草包突然长出了尖刺,能够对抗外界的压迫。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现在一点都不怕她。
翎家的那些备选继承人,没一个不畏惧翎秋的。
翎秋喜怒无常,薄情寡义,她不会在乎其他人为她付出了多少,她只盯着别人的错误看。
一但那个人失去了价值,她会毫不犹豫的丢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