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少女深棕色的眸子里不知为何就多了些心虚,“你心情不好嘛?”
塞德里克没有回答她,只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罗莎琳德觉得他这算是默认。
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室,少年直到反手锁上门也还是没捋清乱麻一般的思绪。
罗莎琳德轻轻扯了扯他的校袍,语气都软了软:“怎么了啊?”
“罗莎琳德。”他连生气时也就只是带着点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甚至都没有狠下心叫她的全名。
少女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转过身来的一脸严肃的爱人:“嗯?”
塞德里克灰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极为复杂的情绪——他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得知她为他做出的牺牲后先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接着又滋生出了道不尽的心疼和感动:
他没想到对罗莎琳德来说,他是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换的存在。
当听到魔咒反噬可能会造成的后果时,他甚至感到自己的灵魂都随之颤了颤。
后来躲在书架后听到罗莎琳德说要把戒指还给他时,他差点就忍不住走到她面前大声地告诉她他并不在乎她能不能用魔法。
变成麻瓜又怎样?她可是罗莎琳德·沈,是他此生唯一的爱人,也是将来唯一的妻子。
如果她真的成为一个麻瓜,那他就陪她一起生活在麻瓜世界里好了。
扣住她的后颈,塞德里克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百感交集的心不想再做什么思考,因为不被爱人信任所产生的恼怒多少带着点莫名的委屈。
他鲜少这么强硬地不顾她的感受去做什么,罗莎琳德此刻被他抵在了墙上,他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原本激烈的吻也变了味道:
他在她的锁骨上留了个不像他平日作风的齿痕。
“嘶——”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刺激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也多了些慌乱:“塞德?”
眼前人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鼻尖相触的距离下,塞德里克浓密的睫毛都被她瞧得一清二楚。
“你是我的。”他的嗓音哑哑的,像是被滚烫的爱意烧灼过:“不许离开我,更不准抛下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完完全全地信任我,听到了吗?”
罗莎琳德的脸红的厉害:“我——”不等她说完,他又覆上她微张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十秒,也或许是几分钟,塞德里克最终还是因为怕她闷到自己而好心地撤回了对她的禁锢。
“我刚刚的话你记住了吗?”塞德里克比她高了一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倒也平添了一股压迫感。
罗莎琳德垂下来的手紧贴在墙面上,她缩了缩脖子,迎着他的目光开口道:“记住了……”
赫奇帕奇的好好先生又无言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看了一会儿,最后灰色的眸子重新晕开温柔的星河:“你对我而言,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重要。”
“嗯。”罗莎琳德点了点头:“你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扫了眼自己刚刚的“杰作”,塞德里克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重新为她系好颈间的扣子和领带。
他本想让他的玫瑰一直待在自己为她打造的温室,但她显然更愿意用自己的棘刺去保护他。
傍晚走进礼堂时,罗莎琳德一眼就发现平常的那些装饰物都不见了。
真正的疯眼汉穆迪现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那个带魔法的眼球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显得特别紧张不安,每当有人跟他说话,他就惊得跳了起来。罗莎琳德知道这不能怪他:穆迪在自己的箱子里关了十个月,这肯定加重了他担心遭人袭击的恐惧。
卡卡洛夫的座位空着,塞德里克和她已经听哈利说了那天晚上他的经历,现在没人知道卡卡洛夫此刻在哪里,更不知伏地魔有没有抓住他。
马克西姆倒是还在,就坐在海格旁边。他们正悄声谈论着什么。在桌子那边,坐在麦格身边的是斯内普。
“又是一年,”邓布利多望着大家说道,“结束了。”
他停下话头,目光先是落在赫奇帕奇的桌子上,又飘向格兰芬多的长桌:“今晚,我有许多话要对你们大家说,”邓布利多朝着学生们举起酒杯:“但我首先必须宣告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我们学校的两位勇士,共同赢得了火焰杯的冠军!他们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和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让我们大家为这两位勇士送上最诚挚的祝贺!”说完他就带头鼓起了掌,整个礼堂也随之陷入了掌声和欢呼声的海洋。
哈利有些羞涩地回应着身旁人的道贺,塞德里克一边牵着罗莎琳德的手一边也礼貌地回应着小獾们的热情。
“但是——”邓布利多重新开口:“我也必须向在座的各位宣布另一件更值得被严肃对待的事——伏地魔回来了。”
礼堂里响起一片紧张的低语。大家都惊恐地、不敢相信地盯着邓布利多。
“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诉你们这些。”邓布利多继续说,“有些同学的家长可能会对我的做法感到震惊——这或者是因为他们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来了,或者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毕竟你们年纪还小。然而我相信,说真话永远比撒谎要好,如果我们试图把伏地魔重新回来的事当做玩笑,那将是一个绝对算不上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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