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乌的视线略扫过他身后,问:就你一个人?
楚恬天懵了一下:还应该有谁吗?
没有。祝乌顿了一下,微微抬起眸,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一栋小洋房,不觉得空荡荡的吗?
楚恬天小麦色的皮肤变得更深了几分,他把这理解为祝乌对他的关心,神情写满高兴之色:那我以后经常来找你玩可以吗?
最好不要。
闻言, 楚恬天欢快的表情有些破碎, 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来, 起码今天他们可以一起玩。
为了避免昨天的情况再次出现, 祝乌特意戴了一顶很大的遮阳帽, 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帽檐下的脸。
他们去的时候,海边已经有不人,很是热闹。
一行人有两个不会冲浪的,楚恬天带着他们站在沙滩上,兴致勃勃地给他们演示。
叶息行听得云里雾里,拿着块滑板还是不知道怎么用。
你怎么这么笨?
楚恬天不客气地点评,语气还有点不敢置信,这么简单你学不会?
叶息行神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虚心请教: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学。
我第一次学的时候,半个小时就能下水了,我给你讲了这么久,口水都说干了,你连板子都不会用,太笨,太笨!
楚恬天连连摇头,听得林境都忍不住小声打岔,是你讲得不规范,对于初学者来说,冲浪本来就是项比较困难的运动。
你说什么?楚恬天瞪眼,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拿了国际少年冲浪比赛的亚军,打败了多少冲浪天才,你居然说我教得不规范!
所以祝乌摸了下帽檐,谁拿了冠军?
楚恬天噤声了,半晌后,他沉声道,是苟兰阴。
说这话的时候,楚恬天向来向来嚣张的神色难得收敛几分。
就好像是骄傲自满的皮球,从来没碰到过钉子,但有一天,碰上了更加耀眼的太阳。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楚恬天对那场比赛信心满满,他从小就不爱学习,精力过于旺盛,学了跆拳道后,其他的运动也没有落下,他想给家里的长辈看看,就算学习成绩不好,他在其他方面也能收获很多很多的奖励和荣誉,从而证明他自己。
可是,半路忽然杀出来一个比他更强劲的对手,一直被他忽略,甚至还想在对方面前好好展示一番的对手。
在这之前,楚恬天以为苟兰阴来参加比赛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毕竟苟兰阴那时候已经是圈子里家族长辈大肆称赞的金融天才,并且成绩格外优秀,再加上他本人金尊玉贵,不像是会尝试这种运动的人。没想到苟兰阴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他,夺得冠军。
楚恬天完全被比下去了,心中除了震惊,难以想象,不甘心这些情绪,竟又有一丝丝崇拜。
以前的他会坦然在心里承认他不如苟兰阴,但是现在
楚恬天看一眼摆弄着滑板的祝乌,深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激动的尖叫。
几人的注意力随之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远处的海面上掀起了一面巨大的浪墙,由远及近,不出一秒的瞬间就淹没了还在愉快运动的冲浪者。
掀起的浪花很大,一串连着一串,白色的泡沫溅到了沙滩上的人群,引起一阵呼唤。
而在那片青色的浪墙中央,一道高大的身影踩在滑板顺着翻涌的的浪花始终保持着平稳,在最后一个浪花扑过来的时候,一个旋身跳起,划过的弧度完美地躲避了那个浪花的扑打,最后看准时机踩下滑板,平稳地落在海面上。
男生上岸的时候,摘掉了头顶固定的帽子,他的短袖上沾了少许水珠,发尾微湿,跟其他掉到海里成了落汤鸡的冲浪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cool!
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是一阵运动爱好者的掌声,甚至有人热情地上前攀谈。
但这名技术超炫的冲浪者显然有些冷淡,只是对着前去攀谈的人们微微点了下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最后在某个戴着很大的遮阳帽,看上去有些偏瘦的少年身边停下。
感觉到头顶的阳光都被挡住了一小部分,祝乌看着在他面前站着的某人淡定地开口:学习任何一项运动都需要一个优秀的传授者,否则学不会还是其次,更有甚者,被知识不够的劣质传授者带入歧途,危及生命。
祝乌:
楚恬天:谁知识不够,谁是劣质传授者??
一片沉寂中,几人对于突然出现的苟兰阴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祝乌的声音打破寂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么?
苟兰阴之前的话是面对着叶息行几人说的,听到这话微微偏过头,像是才看到了他,声音平静地道,当然是来
度假。
祝乌替他回答了,在看到苟兰阴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又道,还是和楚恬天一起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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