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瑜见势不妙倒是想跑,可白酒准备充分,他进来时惊动了以银铃作为媒介设置的警报,现在宿舍区周遭全部戒严警备,他好不容易跑出去,却发现插翅难飞。
怎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嵇瑜心中难得涌上来疯狂和强烈的质疑,随后便被摁倒在地,戴上了专用手铐,被押解离开。
嵇沄看到来袭的人居然是他,趁乱狠狠踢了他两脚,此时此刻嵇瑜恨恨环顾,却发现众人不是警惕地嫌恶地看着他,便是看也不看。人群边缘的嵇沄和白酒那两人更离谱,居然彼此关怀,浓情蜜意检查身上的小伤口,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然而根本没人在乎嵇瑜到底怎么想,一旦确定他被定制刑具给束缚起来,立刻就有人把他提起来,推搡着塞进了防弹装甲囚车里,连夜送到安全司审讯犯人的地方。
这对安全司的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A区宿舍这边动静太大,警报声就惊醒了包括试训生各小队甚至看门站岗卫兵的所有人。虽然碍于戒严很多人都过不来,但也没有心情再睡下去,翘首盼望到天明才得到了一切无事,乱子已经解决的安抚性通知。
嵇沄还算知道得多的,有心生白酒瞒着自己不让自己参与甚至试图事发后让自己不出卧室门的气,但却根本气不起来。一来是因为嵇瑜所作所为逐步水落石出,嵇沄大吃一惊,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当天夜里埋伏在小楼里的都是白酒的朋友,同事,本单位战斗力高层,嵇沄事后和白酒站在一起彼此关怀伤势,几乎等于当众公开。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看得清楚,临走时还有心情调侃一二,嵇沄瞬间就高兴起来。两人私下里怎么好是一回事,公不公开是另一回事,不为人知总是令人心里很在意的。
现在见白酒毫无隐瞒或者解释的意思,直接默认两人的关系,没多久这个消息也不胫而走,嵇沄就觉得很快乐。再加上嵇瑜和卫书亦都被抓走,嵇沄已经没什么心事。
和他生活的简单无负担不同,负责审讯嵇瑜的人简直是头痛不已。这种程度的聪明人,要撬开他的嘴真是千难万难,不亚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玩高难度挑战大脑的游戏,还经常被新发现的证据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嵇瑜虽然看起来是个温文尔雅的正常年轻人,可实际上无情无义,毫无人心,好几次激怒审讯者,甚至试图反过来影响控制对方的情绪,差点因此挨打。
好在他虽然抗压能力很强,但卫书亦就毫无抵抗能力,当时被嵇瑜一吓都稀里哗啦吐了个干净,现在被专业人士审讯,也很快把自己匪夷所思的经历给倒了出来,顺便把嵇瑜卖了个彻底。
他说的话耸人听闻,闻所未闻,但无论怎么颠倒反复审讯,答案总是一样的,虽然语序混乱,随着精神崩溃逐渐失去语言逻辑,但内容却始终不变。负责审讯他的也是安全司高官,闻言震撼非常,封存档案,立刻调到了最高等级机密,上报给上司后很快引起了国家注意。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切已经失控。白酒作为第一个发现卫书亦的问题,又顺藤摸瓜发现嵇瑜不对劲的人,也被请去问了很久的话。但一来他发现卫书亦不对劲真是合情合理,二来他确实没有问题,于是他所说的话作为补充视角被记录下来后,也就顺理回家。
嵇瑜却没有这样的待遇。他隐藏梦魇能力多年,本来想的是掌握整个世界,没想到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倒霉催的居然被卫书亦给彻底拉下来,真是非同一般地痛苦与不可置信。
有了卫书亦的供词,嵇瑜又确实已经做了太多丧心病狂的事,于是不等多久,便证据确凿,经过秘密审判,被直接处死。
至于卫书亦应该怎么办,倒是颇有一番争论。除了想把他拉去解剖研究的医疗基地之外,还有安全司保安局虎视眈眈,要把他的治疗天赋利用殆尽。白酒在其中也出了大力气,终于成功说服上头,各单位把人轮流榨干。
卫书亦要在安全司和保安局轮流服役,在严密监控和镣铐加身,监视在旁的情况下以被压榨潜能的方式使用治疗天赋,两处都不需要他的时候则去医疗基地接受各种实验,顺便加班。
他不是从来不觉得被人敬仰地做个最大奶妈是什么幸事,从来没有好好履行过责任吗?白酒认为镣铐加身不得自由耻辱非常地做移动奶瓶就是很适合对方的未来。
有三个单位共同监管,卫书亦这辈子都休想要自由。他穿书重生的最大秘密曝光,国家层面上也永远不会放过他。本可以万人敬仰,本可以成为职业巅峰,本可以作为国家级的大佬完全不用靠男人,但他偏偏不肯,非要闪避一切获得幸福生活的道路,偏偏去攻略这个那个,从反派跳到原配,白酒再见到卫书亦,面对他仇恨的凄楚的眼神,内心当真一点波动都没有。
审讯还没多大进展的时候,嵇沄就满了十八岁,恢复记忆。当发现自己这局竟然躺赢到这种地步,他自己都感到震撼,一时无语。
生日当天早上,白酒确认他这回没有别的波折,直接恢复记忆,立刻松了一口气,又问:这回你要针对谁?
嵇沄微妙地沉默:你已经把他们都针对进去了。
白酒:真是巧合,我就是容不下有人在眼前兴风作浪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