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89页
    背后,常山死不瞑目,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血浸透了身下的干草。他的表情看起来愤怒至极,但嘴角最后却定格成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很快,仍然不死心想要得到天一门支持的白云城之人发现了常山的尸体,上面还萦绕着魔气。消息传出去,天下大哗,都认为是已经魔化的凌云杀了常山,毕竟死者之前就是在追踪他。
    凌云一时间成了许多人心头一片阴云,但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还不等这件事过去,嵇沄终于纠结同道,开始攻打白云城。
    虽然他一人就能拿下整座仙城,但正道中人要有符合大义的做法,因此独吞却也不行。参与其中的门派也都愿意出力,声势浩大地对白云城下了战书。嵇沄和其他门派的宗主掌门长老一般,坐镇指挥,并没直接去往前线。
    如此浪潮中,也就只有眠月还记得凌云的事了。嵇沄见他来问,算了算时间,觉得也差不多到时候了,于是趁着战况平稳,干脆带着他暂时离开揽剑宗,寻仇去了。
    旁人不知道魔尊在哪里,嵇沄却是清楚的,如今也只剩下这二人需要处置,随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凌云的命运与七个男人紧密相连,现在已经失去了六个,他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而眠月也脱去枷锁,与最初判若两人,即使嵇沄不插手,眠月也不会输了。
    他本就不应该输给任何人。
    作者有话说:
    下章结束。
    第52章 不为炉鼎,完
    凌云消失在各派眼线追踪的范围之内,但也过得不轻松。
    他本以为魔尊对自己颇有兴趣,又哪里想得到,到了这个地步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搅了个稀烂,再也没有任何前途,曾经属于他的那些男人自然也不会被这样的他吸引,神魂颠倒以致性格大变。
    所以,魔尊过了最初那点新鲜有趣,心意很快转移,对他没了兴趣却还要把他当做最好用的炉鼎留着,凌云的生活立刻艰难起来。
    魔修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除了些许暗中情信魔尊的魔修对凌云百般排挤羞辱之外,其他视若无物的态度也并不算友好。凌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只觉得一日比一日难捱,想到自己从前平静淡泊的生活,也终于觉得那是一种难以奢求的幸福。
    没过多久,他又逃跑了。
    魔尊的手段可比白若虚阴损许多,凌云一日不回去,就要受一日刮骨凌迟的痛苦,若不是嵇沄和眠月来得正好,说不定凌云已经又回去,对掌控自己生死的魔尊摇尾乞怜,苟延残喘了。
    即便如此,出现在嵇沄和眠月眼前的凌云,也狼狈不堪,几乎让眠月认不出来了。他仓皇逃窜,又修为低微,隐藏炉鼎身份已经很难,更无以为生,在外过得实在艰难。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藏身的破庙里的二人,凌云几乎是立刻就扑上来求饶,想求他们怜悯。
    对于旁人,他一直是个善忘的人,更不说近来凌云经常做连绵的美梦,梦里眠月比自己如今凄惨千倍百倍,辗转在无数男人手中,而自己却被这些男人追捧倾慕,百般恳求都换不来一个回头。
    梦里他从来不用亲自做什么,更不需要弄脏自己的手,这些男人们势力滔天,可以给他一切
    每每醒来,凌云都分不清现实虚幻 ,甚至想要一直沉溺在梦中,因此见到二人也神志恍惚,还当嵇沄是原来梦里那个将门派顶级功法奉上,替自己解决一切麻烦,见自己不喜欢眠月就将上门恳求的眠月再度送回白若虚身边的那个人,因此哭得越发委屈,对一旁的眠月反倒视而不见。
    他确实是不记得自己曾经想要杀了眠月了,毕竟在梦里他不用杀人,甚至都不需起这种念头,只要皱眉,就再也看不见眠月,只要说句话,眠月就会沉沦在地狱不得翻身。
    嵇沄根本不愿理他,只是转头看向眠月,道:其实你不杀他,我看他反而要痛苦一些。不过他终究对你起过歹念,这场因果还需你来做个了断。
    眠月沉思片刻,看着眼前涕泪横流仍然惺惺作态,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简直像是疯了的凌云,一时间无语。不过他对凌云并没有什么了解,也就没有更多的感触,想了想,叹口气:我都觉得自己是在以大欺小。算了正如你所说,此事终究要有个了结,我也不想他再折腾出什么来,免得到时候还是要被他恶心。
    说着,指尖一道白芒飞起,顷刻斩去毫无反抗之力的凌云的头颅。
    二人不看一眼 ,转而离去。
    夜间留宿在人间城池,眠月临窗对月打坐,还未入定忽然感觉到嵇沄出现在自己身边,睁开眼就听见他说:你在这里等我,有件事我须得今夜了结。
    修道之人时常会有微妙直觉,眠月知道他不是无的放矢,也就点了点头,答应等着,照旧焚香静修。
    夜半嵇沄终于回来,眠月睁开眼看他,忽然嗅到一阵血腥味,立刻站起身查看。却见嵇沄只是衣袖上沾了些血,自己则是毫发无伤。眠月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嫌弃血腥刺鼻,坐在他身边细问:师尊究竟做什么去了?
    嵇沄利剑归鞘,已经毫无杀意,平静而散淡,说起来态度也十分随意:近日因魔尊在月溪宫现身,我又一意孤行攻打白云城,诸多同道颇有微词,今夜既然来了这里,我想,也正是时候解决了魔尊。只他一人就将魔道壮大好几分,确实也不可再留了。没有了这个理由,他们又能如何攻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