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虚歪了歪头,一脸纯善:不必谢我,这也是你换来的。如今你得偿所愿,报酬也是时候支付了。
凌云这才想起报酬一事,不敢背誓毁约,但也心有惴惴,不由后退一步,鼓起勇气:你想要什么?
白若虚缓步逼近,把他重又逼回了法阵之中,洞府之内。
虽发誓不让凌云为炉鼎,但谁又说过,只有炉鼎才能体会得到这七个男人的百般手段呢?
跟随日久,烹饪三年,大餐已然就位,白若虚自是毫无怜惜。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呢,互相伤害其实蛮好的。蛮好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要当总受苹果开花嘛。这次凌云自己苹果开花,看他还能真爱起来不。
第38章 不为炉鼎,15
几日后,白若虚走出碧霞山的法阵,回身向后看,等着凌云出来。
两人盘桓已近一月,但他没什么值得着急的,又收了一番利息,自然比平常看上去更加平和从容,风度翩翩。
凌云也已回复常态,缓慢走了出来,只是始终不肯靠近白若虚身旁三尺,若有若无保持着距离,眼中甚至还有恐惧。
他很早就看出白若虚身份并不寻常,心中难免把两人的特殊交情当做一条退路,但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的真实面目居然是这样的,情分不是情分,而是一头恶狼徘徊在猎物身边,不断收紧罗网。
白若虚喜好变态,但却遵守承诺,这几日只是单纯身体接触,并没有涉及掠夺灵机或者把他变作炉鼎这种事。即便如此,凌云的体质也藏不住了,但白若虚并无惊讶,很显然早就发现了。他每次触碰凌云,凌云都心生恐惧,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受,苦捱,满心都是暗无天日的绝望感。
对方对他的体质无动于衷,凌云先是庆幸,后来就更加害怕。不是为了体质,也不是想双修,那花样百出的折磨纯粹就是因为喜好和恶意罢了。白若虚身为一个修道人,居然能够拒绝修为突破的诱惑,而享受折磨凌虐的快乐,这岂不说明他内心比摘了面具表现出来的更扭曲可怕?
但想起白若虚是如何带着自己如入无人之境般在揽剑宗的禁地活动,凌云就知道自己已经落入这人掌心,再也无法逃脱。不然的话,对方只需将自己违背门规之事揭露出来,就有废去仙骨打落凡尘的惩罚等着。
除了跟随白若虚,他还能怎么做?
好在白若虚如今至少对他很有兴趣,离开碧霞山后,又断断续续拿出助益修行的天材地宝,各有珍贵之处的法宝,随手塞给凌云,说是助他修炼。凌云起初只是因为白若虚不容拒绝,因此只得接受,后来却逐渐觉得这样也不错。
人生在世就需要外物相助,宗门无可依仗,白若虚也不是他算计贪婪的结果,两人如今纠葛已深,用了也就用了,拿了也就拿了,毕竟实力才是自己的。
修道之人在未结成道侣之前,分分合合倒也寻常,随心所欲即可,所以委身白若虚在凌云心里不算什么。更何况两人离开碧霞山之后,那种事也屈指可数,只是每一次都记忆深刻。
虽然事后白若虚对他还是一如从前,温和平静,但恐惧和服从逐渐深入骨髓,凌云徘徊在痛苦和情不自禁的软弱之中,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可喜的是有了奢侈靡费的外物相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金丹本就是一道门槛,跨过去后助力越多越是快,等到了元婴之后才会骤然慢下来。
凌云有时候忍不住想,比起自己从白若虚手中得到的东西,宗门几乎没有给过他什么,但他现在已经结丹,心中自然觉得距离碧阙歌更近了,从前有些心灰意冷,现在野心再度出现,有时候忍不住喃喃自语:不知道除了积攒功勋,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得到碧阙歌。
毕竟有一门契合自己的功法不容易,尤其是看过眠月施展法力,修炼碧阙歌那么容易,凌云不由想起来就觉得明珠暗投。
他也知道自己和绝对不简单的白若虚混在一起,恐怕很难太快暴露已经金丹的修为,更没了继续做任务积攒功勋的心。私闯禁林犹如叛门,勾结宗门之外的人还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他也无法理直气壮地再去向宗门要碧阙歌。
白若虚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们嵇宗主愿意,自然有的是办法。
他看似有意,又好像无心,凌云沉默了。
其实有眠月在前,凌云也明白若是走正经路子怕是很难再得到碧阙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像和白若虚一样,没有情分就交易。
可是他终究无法下定决心,因此再也没有提过碧阙歌的事,只一味在人间打转,迟迟没有发觉从前是他决定目的地,出发和停留的时间,现在他却下意识地听从白若虚的安排,逐渐习惯了听从对方的判断。
他变了。
某一日,白若虚回到二人暂时下榻的豪华院落,对凌云道:丹红迷津开启了,据说此次宝光现世,想必有不少好处,你正好金丹,进去一趟胜过许多磨炼。
丹红迷津是一处被割裂的天地,几十年才现世一次,里面满是珍贵材料,还有大能遗迹,若是有缘碰上开启,进入一趟怎么也能有点收获。凌云听了也是心动。他如今身上有法宝,自觉功力也有长足进步,自然就想一试锋芒。
然而他又忽然想起了眠月,不由自语:宗主和眠月也在山下,应该还没有回去,他会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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