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拉住他的羽尖,可惜拽了个空,摸索了半天,还是拉住了衣角。
你受伤了吗?江澜抽了抽鼻子,有股奇怪的味道。
游宣似乎是笑了下:这里还没有东西能伤到我。
门口的警戒装置被激活,墙面伸出无数黑漆漆的枪口冲着二人,只是还没来得及开火,枪管就诡异的产生了弯曲,彻底报废成一团废铁。
机械门在眼前缓缓打开,露出狭长的通道。
游宣稍稍吸了口气。
腺体能量使用过多,导致现在的后颈都是滚烫的,泛着股细密的刺痛,让他已经无法再维持半兽化了。
你不要这样强撑。江澜拉了下他的衣袖,明明说了会依赖我的。
游宣从那群废铁中经过,嗯,下次靠你,这次我先解决。
他的语气轻松,倒是让江澜听出了些哄小孩的意思。
金属门在眼前缓缓合上,隐藏住了门后的一片血海。
久违的光明出现在眼前,江澜眨了下眼,适应眼前的灯光后,看向身边的游宣。
你翅膀呢?他问。
游宣语气淡然:太碍事,收起来了。
江澜哦了声,心想,怪不得他刚刚去拽羽毛的时候没拽到。
走廊狭长且空旷,尽头没有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游宣看向旁边的墙面,上面有无数道门,门没有标志,长得极其相似,只有个小小的栅栏可以供人看到里
面的一切。
门内是个极其狭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显得很干净,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他从门前走过,无一例外,全是相同的房间,如同复制粘贴般规整,透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江澜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侧眸看去。
这里是我们平常住的地方。
他扒着铁栅栏往里面看了看,莫名有些怀念,拉着门上的小窗口给游宣展示:你看,我们平常就是通过这里吃饭的,他们要是不开心了,也会从这里伸出棍子电我们。
游宣小幅度的皱了下眉。
他伸手触碰到那扇房门,手背青筋凸起。
下一秒,门像是被某种外力扭曲般,硬生生被拧到了一起,成了块废铜烂铁。
江澜惊奇的睁大了眼。
没了。游宣放下手,你还记得那群人在哪工作吗。
江澜思索了很久:好像是在更深的位置。
带我过去。
江澜应了,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后知后觉的停下脚步,回眸看向游宣。
你这是在为我出气吗。他问。
游宣的动作小幅度的顿了下,移开了视线,并没有回答。
江澜笑了下,没有追问,而是转身,逐渐消失在了那抹黑暗中。
他对这里很熟悉,从记忆最开始便是这个研究所,虽然每次转移都是被控制着,但江澜的记忆力很好,他会将自己每次经过的地方记住,在脑海中逐渐形成一份十分详细的地图。
这里确实是有人的,只不过人很少,基本都穿着白大褂忙碌的走着,江澜对他们并没有任何好感,每次实验途中,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总会围在屏幕前,观看着实验现场,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满是血腥的实验,或低头或抬头的记录着什么,好像他某种没有生命的货物般,只能承受着痛苦。
江澜轻咬了下舌尖,迈入黑暗的瞬间,身边骤然闪过道身影。
游宣看见了眼前一闪而过的寒光,他下意识的出手,后颈的腺体却在此时刺痛难耐,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压迫信息素,充满警告的味道。
寒光朝着江澜逼近,江澜稍稍侧身,往旁边躲闪,看着那刀刃在坚硬的墙壁上划出道道火花,隐约照亮了附近的范围。
刀刃速度过快,不可避免的从颈侧擦过,留下一道血痕,江澜皱眉,顺势掏出腰间的武器,在黑暗中找到那人的所在地,狠狠的一枪托砸中后颈,那人闷哼一声,无力的跪倒在地。
游宣的武器抵住他的太阳穴,声音都是冷的:玩偷袭?
那人的动作顿了下。
片刻后,他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宣、宣哥?
游宣皱眉,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你早说是你俩啊,我真的差点就要自相残杀了。
刚刚被游宣卸掉房门的屋子中,许久未见的叶楠航正盘腿坐在床上,拿着床单擦拭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刀刃,头顶和尾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耳朵和尾巴,耳朵正有气无力的耷拉着,那尾巴却摇的欢实,十分明显且直接的展现了他现在的状态。
疲惫但是很开心。
游宣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斜了眼右上角角落里那闪着红光的东西,指尖微动,一枚小小的铁片直直的朝着那里飞去,在顷刻间击穿了监控摄像头。
叶楠航被吓了一跳,褐色的耳朵立了起来,在观察到是监控被毁了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游宣问。
叶楠航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想要将它压下去但却没有成功:不知道,我运气不错,被风吹到这边了,刚落地不久就找到了这里,但这里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别人了,还是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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