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刚刚赶来的公孙明和申淮,更是变了脸色。
申淮:太子殿下,此事体大,还请万分慎重!
公孙明:小侯爷乃名门之后,岂能以物换人?
无妨,行或不行,李王自有打算,你们该不会想妄揣圣心吧?
两人暗暗咬牙,以三寸不烂之舌,以理辩驳。
此时,李睿并不说话,可脸色极其难看。
呵,隔山震虎这一招,梁璨也用得很不错,竟妄图以圣意逼他就范,陆离将几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又妒又恨。
为什么,他明明名声尽毁,又不露真容,还是有人喜欢他?
公孙明和申淮就算了,陆离也看不上他们,可梁国太子何等尊贵,在上辈子,他称王称霸,横扫一方,就连这样的霸主也沉沦了?
为了他,竟不惜以漠北十二城换人。
陆离不怀疑,别说是漠北十二城,只要梁璨发话,割舍再多的城池,梁王也不敢议论。
记忆中,梁国早已落入到梁璨的囊中,他此番前来,是为了寻生母的遗物。
小侯爷,你真是得天独厚,割腕放血都整不死你,还暗中勾三搭四,妄图另攀高枝,也不想想,你配不配?
陆离低眸垂眼,将一腔怨恨都藏在心底。
忽然,他微掀眼皮,见萧靖看着他,不禁心头一跳,柔柔笑了笑,将心思更好的隐藏。
萧靖汗毛直竖,在心里说:嚯,主角受那眼神,怕不是想弄死我吧。
系统直白说:是的呀。
是?
书中,主角受一直都想弄死你啊。系统说得理所当然。
萧靖无言以对,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躺枪。
或许,陆离终究是心虚,对李睿耳语几句。
他说的话,无人得知,可李睿一听,脸色愈发难看,沉声道:莫再提。
陆离小脸煞白,明明垂眸敛目,却觉得人人都在嘲讽他。
都怪萧靖,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王爷责备。
若没有他,自己还是被宠爱着,受万众瞩目。
这一刻,冲天的妒忌和怨恨在陆离的心头冲撞。
他,好恨。
另一边,梁璨达成目的后,也无心多说,又对萧靖嘘寒问暖,留下一盒珍贵的药物,这才不依不舍的离开。
离去前,梁璨回眸一笑,他本就风流倜傥,此时,披着一层月纱,愈发邪魅,小侯爷,遇到你,孤很欣喜,下次见了。
萧靖蓦然一僵,湿透了的身子冷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顶着众人的目光,萧靖苦笑一声:我冤枉。
冤枉之言,他已经说过很多,李睿不言不语,朝他摊开手。
萧靖:??
微风绕过指尖,萧靖将左手放在他的大掌上。
温热的、宽厚的,带着令人心安的力度。
李睿一僵,在陆离酸楚的神色下,张口说:交出盒子。
萧靖自知闹了笑话,立刻抽出手,将盒子放在他的手中。
呵,雁过都要拔毛,爱拿就拿,他还乐得轻松呢。
柔荑离开大手后,李睿隐隐觉得可惜,目光却敏锐地落在他的手腕上,果然,伤得太深了,离开温泉一会儿,又开始渗血。
那狰狞的伤口,仍泛着白肉,他得多疼啊,却硬是一声不吭。
要知道,小侯爷一贯娇气,割破了皮都要嚷嚷的。
李睿不知道,他以何等心态在苦苦支持,是自知喊疼也无人怜惜吗?
见男人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双手,萧靖把手往后藏了藏,闷声说:王爷,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公孙明一听,自告奋勇道:我送小侯爷回去吧。
申淮看了他一眼,不甘示弱:还是我来吧,公孙一向与小侯爷不和,别中途恼了性子。
呵!公孙明气笑了,他何时与小侯爷不和了?
两人针锋相对,竟都是为了萧靖。
李睿敏锐过人,心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甚至,他们还在隐瞒自己。
那事,与萧靖有关?
究竟是何事?
一连两天,萧靖都闷在院子里,没有李睿的同意,连房门都不准踏出半步,美名曰:养伤。
李睿以为,他会大吵大闹,却安静得过分,就连暗卫的每日禀告,都挑不出错过。
不仅如此,他还继续为陆离试药,再苦的汤药,都一口灌下了。
鬼医不断在调整药方,有时,药性太猛烈了,他难免吃些苦头。
侍女们曾说,不时能听到小侯爷的声,夜幕时分,也疼得睡不着觉。
晚上,群星璀璨。
李睿心情烦躁,在府中四处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荒凉的院子外。
寒风拂过,昏黄的烛火在夜空下跳动,四下一片静谧,连下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听不着。
这里,着实太荒凉。
王府这么大,如果他能乖乖听话,换个院子也未尝不可。
以他的性子,会开心得跳起来吧?
恍惚间,一道看不清面目的人影出现在脑海里,李睿心情稍缓,嘴角微微勾起,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屋外。
李睿一顿,皱了皱眉,想掉头而去,又挪不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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