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光忽然暗了下来,顾辞银迟钝的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往他这边移动。
他微微眯眼想看清来人,可是男人是背着光的,他压根看不清。
男人走到他面前,伸手把他拉起来,稍微侧下身时他终于在透进小巷的光里瞧清楚了男人的模样。
他额头上有刀疤,眼睛像是鹰眼一样锐利,就算不看人时都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男人扶着他,高大的身形挡在侧面,像是把他护在怀里,看着他时那双像是孤傲的鹰锐利又狠绝的眼睛目光柔和了些。
走开!顾辞银使劲一推,他踉跄的往后退了半步,男人的手护在他后背,虚搂着,他才免于跌倒。
闵大哥!外面跑进来两个人,酒劲上涌顾辞银眯着眼借着灯光看,瞧见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人还目光带着愤怒。
你来干什么!因为酒意顾辞银有些站不稳,扶着墙站着,他哼笑一声,又推了推眼前的男人。
闵大哥你管这个酒鬼干什么!黄毛愤愤看着顾辞银,那双眼仿佛在说他不识好歹。
走走啊!我让你走啊!顾辞银想挣扎脱闵殷的怀抱,手不小心打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即使没多大力,可在小巷里却听得很清楚。
你不要命了竟然敢打闵大哥!黄毛撸着袖子准备动手,旁边那个染着棕毛的人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就见闵殷撇了他一眼,他瞬间颤抖着身体停下。
那一眼冷漠而阴冷,仿佛下一秒能把他拆骨剥皮。
黄毛背后渗出一身冷汗,棕毛晲着顾辞银的脸忽然慢慢睁开,几秒后拖着黄毛和闵殷说了声飞快地跑出巷子。
你拖我干嘛!黄毛回过神,抹了一把汗额间的冷汗不满地嘟囔,嘴里骂骂咧咧,那个人竟然敢打大哥,简直找死!大哥的脸从来没人敢碰过!
棕毛见他越发往作死的道路前进,赶忙一巴掌朝他的头挥过去:行了,你是想死吗!
你敢打我!黄毛震惊的捂着他,正欲还手时就见棕毛又一把拍在他脑门上:我是在救你蠢货,不然你早被闵大哥卸成八块了!
黄毛蠢愣的看着棕毛:什、什么意思?
想起刚才闵殷可怕的眼神他现在还有些后怕,不能理解地挠挠头:刚才大哥为什么那样看我,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
棕毛敲着黄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记得闵大哥的手机屏保吗?
当然记得,是双很好看的手,就是不懂大哥为什么会用双手做屏幕,难道是手控?黄毛继续挠头。
棕毛:
那双手是刚才那个男人的。棕毛解释,你没看到刚才大哥很温柔吗,你见过哪次大哥多管闲事去管喝醉的人,而且还露出那样温柔的脸色?
黄毛终于开了点窍,一拍手掌:难怪!我就觉得奇怪,大哥今晚处理完事情后怎么突然过来离我们那边这么远的静吧!
不过那个男人还挺好看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不知道什么样总之很不一样的气质,就好像好像对!贵公子!黄毛爽朗笑着,为自己找到形容词而笑的扯不下嘴角。
棕毛瞧了瞧他们现在和小巷的距离,赶忙拖着黄毛再跑远点,这类似于觊觎的话要是被闵殷听见,怕是狗命都要没!
巷子里顾辞银挣扎了下头更晕了,他脱力的靠在闵殷身上,手攥着闵殷的衣服闭着眼睛醉酒低喃:不是说要、要和我保持距离吗,走别出现在我面前
闵殷看着怀里人,稍微一俯身把顾辞银抱起来往巷子口走去,脚步很沉稳,顾辞银没有赶到一点不适。
从没人的巷子口离开,闵殷带顾辞银回了自己买了没有回过两次的屋子。
他端来热水把热毛巾拧干给他擦着脸和手,望着睡在自己床上这张好看又贵气的脸,低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辞银在迷蒙中缓缓睁开眼,一时间刺眼的灯光让他眯了眯眼,等适应灯光后他才展开皱起的眉。
喝点姜汤。男人端来温热的姜汤,把他扶起来。
就着男人的手喝着姜汤,喝完后靠在闵殷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
过了会儿他轻眨了下眼睛睁开,轻声低喃:你不是说不能靠近你吗,那你今天干嘛来?
闵殷你个胆小鬼,你以后最好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闵殷被骂也不生气,把手里的碗放下,看着没醒酒的怀里人,垂下眼:对,我是胆小鬼。
在闵殷的怀里蹭了蹭,顾辞银喃喃自语:上次看到新闻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明明照片只有个模糊的背影,可是一看到上面说有人受伤我就害怕,可是我又找不到你
闵殷低下眼,轻轻摸了摸顾辞银的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顾辞银手里攥着男人的衣服慢慢阖上了眼睛。
翌日玉淮星在柔软的床上迷迷糊糊睁开眼,身旁的位置还留有热度,身边的人也才起来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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