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当即反驳道:那可不一定。
徐洺沉默在一旁等待她们的对话结束,才缓缓开口:的确有这么一种可能。所以今晚我会试图让妈妈帮助我们。
不行怎么办?
怎么办?徐洺突然笑了起来:难道没人帮我,我就不该送你们离开了吗?
话虽如此,但你犯不着冒这样的风险阿芜顾念着她和徐洺关系不错,拐弯抹角地提醒他:维持现状也挺好的,说不定等等就有别人来救我们了。
等等?你觉得能等谁来?徐洺苦笑着说:他们从我母亲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做这种事了,要是有人来抓他们早就抓了,哪会让你们也被抓来?
林西西低下头,捏紧了裙角。
阿芜,这句话我只说最后一遍。徐洺抬手搭上两人的肩,眼神坚定而温柔地说:不是我何必冒风险帮你们,我现在只是做我该做的,让你们回归你们原本应有的生活轨迹。
阿芜嘴唇张了张,最终将到喉间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事实上,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他们原本计划在天黑下来时悄悄离开。
可本应该一整天不在的父亲,突然开着大货车在傍晚回来了。
他们被迫中断了计划。
林西西有些慌张无措地看了一眼徐洺,不知道今晚还该不该离开。
徐洺冲她摇了摇头,然后笑容灿烂地扑到了父亲的怀里,表情天真地道:爸爸回来了?
男人难得露出一抹笑,然后摸摸徐洺的头道:你先回房,爸爸要搬货。
听见搬货二字,阿芜和林西西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徐洺心中也一紧,视线不自觉地朝男人身后的货车看去。
父亲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个货物恐怕是被新拐来的孩子。
徐洺无声地攥紧了拳头,然后露出天真好奇的表情道:我为什么要回房间呀?我也想帮爸爸搬货!
帮我搬货?
林西西猛地看向了他。
女人则是安静地将做好的晚饭端到桌上,然后露出了冷漠而古怪的眼神。
阿涉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就听到了徐洺和父亲的对话。可当他看到徐洺亲昵地扑在父亲怀里,他的脸上还是不受控制地露出了些许嫉妒和愤怒。
父亲摸着徐洺稚嫩的脸,若有所思地说:那样也好,毕竟你之后也是要接手我的。
徐洺脸上笑着,心中却反驳道:绝不可能!
既然你主动说了,那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哭闹后悔,知道了吗?
徐洺点了点头。
父亲转身打开了货车的门,从货车里扛住了一个手脚被绑住,还在昏迷中的小男孩。
徐洺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男人熟悉的侧脸,现在却觉得这个人变得越来越陌生,几乎是从头冷到脚,但面上还是笑得灿烂:爸爸,那我要做什么呢?
男人动作熟练地将男孩扛到了楼上,对跟在他后面的徐洺道:今天太晚了,所以我把他先放在阁楼,你站在阁楼门口守着,别让他醒了之后跑出来。
徐洺应了一声知道了就跟着父亲上了阁楼。
到了阁楼后,徐洺乖乖地守在了阁楼门口。
父亲又下楼扛了两个小姑娘到了阁楼,然后对徐洺道:好了乖儿子,咱们去吃完饭吧!
徐洺点头,看着父亲将阁楼锁上,把钥匙拿出来准备放进口袋里。
爸爸!
父亲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他。
可以把这个钥匙交给我保管吗?徐洺脸上露出了些许害羞:我也想帮爸爸的忙。
哈哈!父亲爽朗地笑了笑,居然真的把钥匙交给了徐洺:小洺,要保管好这个钥匙。要是丢了,爸爸会很生气的!
徐洺笑嘻嘻地将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注意到父亲胳膊上的牙印:爸爸,这是谁咬的呀?
刚刚里边一个小男孩咬的,险些让他跑了!幸亏有狗闻着味道,才把他带回来
后面父亲具体说了什么,徐洺已经听不清了。
他低下头仔细思索着之后的逃跑计划。
有狗这意味着无论他们怎么跑,都有可能因为气味被抓到。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大雨也许可以稀释味道,方便他们逃跑。
现在有那三个无辜的孩子被抓进来,徐洺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他将那三个孩子也算进了逃跑计划。
他借着有钥匙的方便,经常进去看那三个孩子。
那三个孩子过得很不好。
在被抓来的当天夜里,他们因为药效过了之后清醒过来,当时便害怕地哇哇大哭。
脾气暴躁的父亲立刻上阁楼,将那三个孩子拳打脚踢了一顿,直到这三个孩子哪怕再疼,也只能捂着嘴低声抽噎为止。
徐洺知道那三个孩子对父亲一定充满恨意和惧怕,在与那几个孩子来往的过程中,更不敢暴露自己是男人儿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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