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回怎么没问我到时怎么收场?银色眼镜框在阳光底下耀眼发亮,苏息辞脸上一派谦和,整个人几乎稀释在光里。
顶多再找一家影业收购,我又不亏。南宫燃无所谓道,是你该想想怎么收拾烂摊子。
苏息辞手指转了两圈笔,建议道:少爷,如果您这样进影视业的话,水恐怕太深。可以先试着放慢脚步,试试和影视有关的一些唱片公司,或者经纪人公司。
你有中意的?
他顿了了一下,道:比如华信,志安,或者备举唱片。
南宫燃站直,双手交叠在胸前,气场顿时变得逼人起来。
备举?说说理由。
备举所属的花氏根基深厚,近年才走下坡路,但底蕴和招牌都很好。近期他们公司有一个唱跳俱佳的新人,外在形象也很好,成为天后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投资的话将来回报很大。
南宫燃嗜血一笑,可惜,它快要被我搞破产了,老板花务德正在看哪栋楼适合跳。
苏息辞微愣,原来时间线已经这么快了么。
书中没有提具体某年某月,他想着田橙还没出国,怎么也还要几年。
你好像心情不错。他不满道。
没有。苏息辞觉得自己脸上表情完美无缺,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看来他要早点做准备了。
南宫燃看他又在手机上按号码,嘲笑道:打电话给一堆老狐狸,不如解决一个司徒瑟。
他的手机已经放在耳朵边,接通了电话,您好,司徒先生。
南宫燃随口一提,没想到人家也想到一块儿去了,扯扯嘴角,无趣地离开。
苏息辞提前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小屋换衣服准备出门。
门外,南宫耀一脸威严地站在石板路上。
二先生,我今天已经下班了。
不打算邀请我进去坐坐,聊一聊么?他道。
苏息辞断然道:在外面就很合适。
南宫耀没说什么,坐在了门边他的助理曾坐过的靠背长椅上。
你这里的蔷薇花很茂盛,苏管家慧眼识珠,把温室改造成自己的房子,在这么冷的天气也能看到这么美的花。
你过来有什么事?他直接问。
我的股东,已经有不少向你表明了出售意向了吧。
谁能拒绝钱呢。赵总算是态度最坚决了的,跟我说是你的好兄弟,也是他花最多心思的,现在却第一个与我达成交易。
他想知道,苏息辞就告诉他。
南宫燃肯花这么大的代价买?如果不是他叔叔,我可能会信。他冷哼道,但心里已经在打鼓。
最倾向他的老赵已经倒戈,他没有把握剩下的人不会在金钱的诱惑下把股份卖给苏息辞。
他知道自己集团值多少钱,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在南宫集团的高价下,已经有不少人自动退出了竞价,算是给南宫集团一个面子,之后就算南宫燃开口的价格比现在低,只要赚钱,那些股东还是会卖。
南宫耀在花房外走一遭,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苏息辞本来打算约司徒瑟谈这事,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干脆打了个电话,取消了今天的约。
司徒瑟笑着接完电话,一口气将面前的威士忌喝干净。
亲爱的,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旁边一个少年撒娇着问,柔弱无骨地攀附在他身上,又是你的哪个男朋友?
金色的酒水从嘴角顺着下巴流下来,滴在他的花衬衫上,还有一部分顺着喉结流进脖子里,打湿了浅浅一片。
少年一路舔舐而上,头皮蓦地一紧,被一只手死死扯着,又逃脱不得。
人影倒下,他被迫后仰,清澈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委屈与无助,呼吸被剥夺,意识逐渐混沌。
在炽乱的纠缠中,他的余光与司徒瑟冷静漠然的目光对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用尽了力气把人往外推,却不见对方挪动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被扶起,无力地靠在宽阔的胸膛里,眼角的泪被轻轻刮去。
这是你乱吃醋的惩罚。桃花眼眸光泛滥,他笑得深情。
但眼底是化不开的冰霜,冻得少年脑海里只剩下绝望。
他啊,现在还不是我的男朋友。司徒瑟低声叹道。
少爷,南宫耀先生想见你。门外保镖进来道。
司徒瑟干脆利落地把人从怀里推到一边,给自己又倒了杯酒,让他进来。
苏息辞团队开始时收购散股很顺利,而且在赵总第一个交易成功后,不少股东都向他表达了意愿。
可在他将手机关了半天,等第二天开机回电话过去的时候,那些股东的态度又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他只是笑了笑,表示尊重他们的意愿,一句抱怨都没有,好说话得不得了。
团队里的人很快找到他,说司徒瑟也开始购买股东手中的股份了。
而且有南宫耀从中牵头,看在他的情面上,就算价格低一点,对方的收购比他们更加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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